上完厕所,沈悦安安静静地洗完手,在擦手的时候,眼前突然发黑。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苍白病态的脸,还有慢慢褪去血色的嘴唇。
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突然觉得很难过。
就好像好不容易交到了一个朋友,却发现到头来那只不过是坏小孩的恶作剧,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把你当朋友。
只是把你当作一个无聊的玩具罢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久违钝痛传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抓着心脏的部位,那一只手无意识的翻找口袋。
药……
她太疼了,有点受不了,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急的都快要哭了出来。
到后来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哦,药不在身上,在包里。
她已经放了很久都没有发病了,不由的松懈了几分,就连不离身的药都放到了包里。
脚步凌乱的往包厢的方向走过去。
眼前阵阵发黑,她一边走,一边寻找方向。
所有的门都长一个模样,她根本就找不到。
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疼的,沈悦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了,有什么液体夺眶而出,冰凉流过脸颊。
就连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一只手用力按住她,几乎把她整个人都给拽了过去。
她听到了另一个人胸膛里传来那沉重的,剧烈的心跳声。
沈悦抬头,桑梵的脸出现在视野内,眉头紧紧的皱着,脸色阴沉,显得整个人都分外的凶戾不好惹。
他的眼底浮出沈悦苍白的脸和通红的眼睛,无助又可怜。
“你怎么了?”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他的语气很不好,气势汹汹,几乎暴跳如雷。
沈悦按着心脏,无声的对着心脏说。
别疼了,别疼了。
可是它不听。
就是眼前的男人一样,就是因为他,心脏才会疼。
现在还来问她,被谁欺负了。
但是她说出来的话,不是质控,而是说,“药……药……”
“什么药?!药在哪里?沈悦!沈悦!”
“沈悦你倒是说句话啊!!!”
很吵,耳朵疼。
沈悦勉强的想起了包厢号,报了出来。
桑梵二话不说的抱起少女,几乎是横冲直撞的来到了那间包厢。
门都是被他踢开的,把里面的人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