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36)(1 / 2)

沈尧瑾笑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瘸了。”

沈悦下意识的看向沈尧瑾。

其实沈悦长得很漂亮,五官靡艳精致,看着他的时候少了一分阴郁,雪肌,红唇,如墨的眼睫轻轻的颤着。

那么迷茫,那么无辜。

似乎他这两个字很难理解,沈悦又问了一遍“瘸了?”

好像很不可置信一样。

这难道不是在意料之中吗?

说到底他还算是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没有少胳膊少腿。

沈悦这么聪明,难道不应该早就想到了有这种结果吗?

沈尧瑾抬眼,他上的高大俊美,略深的眉眼有些迫人,语气冷淡“……对,瘸了。”

这个时候他的语气已经明显的有些不耐烦了,按道理说,沈尧瑾不应该表现的这么明显,毕竟和沈悦作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可是他就是不愿,甚至连表面上的样子都不想维持。

沈悦太狠了,他又怎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缓缓的说道“腿上的肉已经被咬下来了好几块,伤了神经,也许以后都治不好了,四哥可能没有看见当时的伤口。”

男人收敛了神情,声音不分喜怒,平静的再正常不过,甚至没有丝毫的起伏,好像在说一件极其普通而又平凡的事情。

“很丑陋,皮肉鲜血淋漓,骨头是森白的,我甚至都可以看见,血一直都止不住,怎么止都止不住,没过几天就开始腐烂了,一刀一刀的把肉从腿上割下来。”

“我不觉得疼。”

沈悦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着,脑子乱麻麻的,饱满艳红的唇肉抿得很紧,指尖发白。

怎么可能不疼呢?

在最难熬最危险的时候,沈尧瑾哪怕是昏迷的状态,都会痛得流泪。

沈尧瑾紧紧的锁住沈悦的眼睛,那是极其冷淡的目光,如同没有任何光亮的黑夜,暗沉的毫无情绪。

看着她,就仿佛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冷冷清清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肝胆俱裂的痛苦,没有深恶痛绝的怨恨,没有沈悦想象中的恨之入骨。

只是平平静静,好像在陈述事实。

“我只是觉得疑惑。”沈尧瑾皱起了眉,似乎是迷茫,有些执拗地问“为什么?”

花瓣随风,飘落无声。

梧桐树叶燕盏叶泛黄凋落,满地都是飘落的花瓣和树叶。

清风也不算很大,微微的拂过,沈悦却觉得眼眸酸涩,好像要流下泪来。

看来是今日的风太大了。

温暖的光线洒在了枝叶上,投射在了地下。

沈悦柔软乌黑的发丝也泛起了一层柔柔的光芒,纤长的眼睫微垂,划出了森寒的弧度。

她装作好不在意,好像这样就可以伪装的无懈可击。

实话实说。

“要是不这样,我们都会死。”

沈尧瑾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

“所以你丢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