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因为它确实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推心置腹,放下许多约束和顾虑。
没有喝过酒的人,是很难体会那种感觉的。
“虽然我和凌局长并没有什么交情,可是我知道,你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帮我。”
魏正喜不算是性情中人,但是几杯酒入腹,却也不由地敞开了心扉。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凌正道还没有喝多,虽然说话的声音也更爽朗起来,可是内心还是很平静的。
“不是!绝对不是!”
魏正喜低头摆了摆手,似是在酝酿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我二十三岁参加工作,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十五个年头,你说我工作的时间,是不是比你年纪还大?”
“那倒是真的。”凌正道不由点头。
“三十五前才刚刚改革开放,我就在成州的开发办上班,后来去了那个开发区,那时候开发区新城还全是庄稼地。”
魏正喜谈及往事,脸上也是洋溢着几分骄傲,作为开发区的第一任区长,如今开发区新城的成绩,的确很值得让人骄傲。
“当时郭胜利也就是以前的郭市长,人家命好,去了老工业区,那时候老工业区可是个肥差。”
凌正道现在还是原老工业区,现新北区的区长,自然知道原市长郭胜利,曾经主持老工业区工作的事情。
郭胜利、魏正喜可以说当时成州地区,数一数二的优秀干部,两个人一个守着需要创新改革的老工业区,一个从零开始打造成州经济开发新区。
无疑。魏正喜在开发区的成绩,要远胜与郭胜利在新北区的成绩。
当然开发区新城的快速发展,是离不开王朝军的兴隆集团的,而老工业区问题是历史性问题,整改难度甚至要比,从零开始的开发区还要难。
魏正喜落选市长的主要原因,就是在开发区的工作,没有得到领导的认可,而郭胜利的在老工业区的工作,却很受领导的肯定。
“老工业区那时候是成州最好的地方了,可是最后让郭胜利整成了什么?开发区那时候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可是人家郭胜利功劳就是比我大。”
魏正喜心里最耿耿于怀的事情,莫过于落选成州市市长了,喝过酒提及往事,他也是满腹怨言。
“就差一步,当年开发区初建时,各种阻力各种压力,我都走过来了。可是事后,各种责任都落到我头上了,但凡有领导为我说一句他,我也不至于败在他郭胜利手里。”
凌正道并不了解郭胜利与魏正喜之间的矛盾,不过听完魏主任的话,他大约也明白了一些。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郭胜利在任市长后,对开发区一直都有所偏见,反倒是年年为老工业区拨款,这或许就是因为他和魏正喜的过节之处吧。
其实说过节也不完全对,作为一个干部,特别是为任一方的干部,总会对自己所管辖的地方,带着一种特殊的亲切感。
凌正道也是如此,虽然他在安宁乡任乡长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安宁乡无疑是一个让他感觉到亲切的地方。
“唉!三十五年了,我就没有遇到一个在关键时候,真心实意帮我的人,你凌局……不,是凌老弟,还是我遇到的第一个。”
郭胜利说到这里,情绪便越发洒脱起来,“凌老弟,我叫你一声老弟不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