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这一周时间,基本上都躺在病床上,直到昨天才下了病床。他下病床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了徐建平面前,用力地在地上磕头忏悔。
“爸,都是我不好,我是畜牲,我不应该喝那么多酒,不应该也让徐芸喝酒……”
凌正道再次回想起昨天的一幕,张政跪在地上,把头磕的“噔噔”作响,最后额头都磕破了情形。
那时候,张政表现的真的很真诚,脸上满满的都是忏悔,实在是让人无法去质疑他。
即便是徐建平,最后也只说了一句,“一个大老爷们的下什么跪,好好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徐建平当时的话虽然带着几分训斥的味道,但是毫无疑问,他选择原谅了差点害了徐芸的张政。
那一刻,凌正道发现自己并不是很了解张政,他看不出这个人,到底是真诚还是虚伪。
下周一,中平县职高五名受害学生的案子就要开庭审理了。今天是周末,凌正道准备去一趟成州市,找方锦婷谈一下案子的事情。
五名受害学生的受理律师,是凌正道给找的,他自然第一个想到了方锦婷。
凌正道现在非常迫切地希望,张政能够受到法院的审判。这其中有他对五名受害学生的证词信任,也有对徐芸的担心。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凌正道的思绪,房门外出来吴依依欢快的声音,“爸,该起床了,都已经六点半了。”
六点半,对于吴依依这种不到上午十点不起床的人来说,那真的是太早了。
这些天来,这丫头还是第二次早起床,上次是因为她睡在了凌正道床上。也因为这件事,搞得凌正道现在睡觉时都锁门的,以免发生类似情况。
吴依依难得又起了个早,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凌正道答应了她,今天带她去成州市玩。毕竟还是孩子,玩性比什么都大。
凌正道醒来的比吴依依要早,他最近一直都是这样,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而后天一亮就很自然地醒了过来。
这种情况是典型的压力综合症,脑袋里想的事情太多,让他根本就没有睡觉的心思。
“别敲了,我已经起床了。”凌正道被吴依依那“笃笃”不停的敲门声搞得头痛,连忙下床打开了房门。
“爸~”吴依依看到凌正道,就想要往怀里扑。
凌正道伸手拦了一下,面容严肃地说:“先去把头发梳一下,乱的跟个鸟窝似的。”
“那你帮我梳好了,我自己梳不好。”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我不嘛~不嘛……”吴依依抱住凌正道的胳膊,撒娇地晃了起来。
凌正道最怕这一招,这种死缠着你,奶声奶气地无礼取闹的小女生招式,恐怕很多人都是难以招架的。
“别闹了,一会儿我帮你梳头发。”凌正道很是无奈地再次妥协。
“谢谢爸!”吴依依迅速地在凌正道的脸上亲了一口,就如欢快的鸟儿般,蹦蹦跳跳地向洗手间去了,“我要先洗脸刷牙。”
看着吴依依那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模样,凌正道的脸上随之露出颇有成就感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