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让我打吧,我是老炮兵,是二喜的师傅,他打炮还是我手把手教的呢,我打的比他准!”
“你们都让开,让我来——团长,我是炮兵连连长,这于情于理也该由我来打,你们给我指,让我打哪儿我打哪儿,要是打不准,团长你们毙了我,我也认了……”
听到雷鸣等人的话,炮兵连的老兵们还有炮兵连长顿时急了,一个个涌上来要自己打这些炮弹,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就是单纯的觉得李二喜一新兵蛋子,让他来简直就是浪费炮弹。
“是啊,让连长和我师父他们来打吧,我真的不行……”
李二喜道,要是路远在这里,说不定会忍不住踢他两脚——这可是名垂青史的机会,岂能谦让出去?
“让你打你就打!”
雷鸣韩晓磊大吼,虽然不知道路远为何这么干,但他们却一定知道,路远这么干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们现在,对路远也有一种谜一般的信任。
“打哪儿啊……”
一个新兵蛋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赶鸭子上架,李二喜都快紧张的哭了。
炮兵连长和那些老炮兵们被他这表现给气的直肝疼,纷纷要上前指点,却被雷鸣韩晓磊毫不客气的踹开,对着李二喜咆哮道:“现在炮再你的手上,你自己决定,想打哪儿打哪儿!”
李二喜哭兮兮的按照师傅教的进行瞄准,定位,然后,轰的一炮!
炮弹在远远的山沟里炸开,甚至没能落在日军的主阵地上。
山上,阿部规秀正在联络大同军部,听到了这炮声摇头,笑的极其苦涩,心说就八路方面这等素质,居然将自己堂堂帝国中将逼到如此份上,实在是自己莫大的耻辱!
“平时怎么教你的,不是跟你说了,要先测距定位,要……”
看到这发打飞的炮弹,李二喜的师傅气的直跺脚,觉得这个徒弟简直丢光了自己的脸。
反倒是李二喜打完这发炮弹,却彻底的从惊惶中冷静了下来,在师傅的骂声里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的看向了高地,似乎有种冥冥之中的东西,在这一刻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我部连遭路远之川军独立团,以及八路之雷鸣,韩晓磊郭靖宇团之轮番阻击,伤亡惨重,现在我部仅剩两千三百余人,独守黄土岭孤峰高地!”
山上一处凹地里,用帐篷搭建起来的临时指挥部内,阿部规秀正在让联络官发报道:“我阿部规秀,以及我旅团之全体将士,已经做好了和支那军决一死战,全体玉碎,报效帝国,为天皇尽忠之打算,只是死在这里,我等实在太过不甘!”
“我部乃是帝国之精锐,却因为路远那混蛋之卑鄙之计被迫困守于此,全军上下,从前日起口粮便已仅能裹腹,而昨日粮食已经彻底断绝,弹药也所剩不多,加之天气酷寒风雪交加,看着两千余名帝国之忠勇士兵又冷,却宁死不屈和支那军拼命,我阿部规秀实在是愧对他们……”
发着电报,阿部规秀都忍不住鼻子发酸眼圈发红。
“中将阁下不必自责,全体将士们也绝没有怪你,如今之局面,怪只怪路远那混蛋卑鄙无耻,全无军人之风,中将阁下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的一切,要不是你,恐怕那夜我等已经在路远那混蛋的毒计之下崩溃了,甚至来不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