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跪着的丫环一身狼狈,“呜呜”的哭着,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半边脸都是红肿的,跟另外白嫩细洁的半边脸一比,很明显。
“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问你话也不说。”
“你是哪家的啊?”
“是谁打了你?这里是玉慧庵也不是谁家府上想罚就能罚的,真是做孽啊,在外面就这么嚣张,在府里还不得怎么样?”
“到底是哪一家府上的?”
有人在问,有人在感叹,还有人在互相打听,只是一个丫环还真的看不出是哪家府上的。
不管怎么说,怎么问,丫环却是只字不露,依旧哭着跪在那里。
人群外邵宛如水眸流转,落在跪着的丫环身上,的确是之前那个被罚跪的丫环,却不知道这脸上的巴掌印是谁打的。
缓步走过去,站在丫环的面前,看了看丫环的脸,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丫环的眼睛。
丫环的眼睛哭的红红的、肿肿的,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邵宛如,有些疑惑,又有些不知所措。
“喂,你在这里哭什么,出什么事了吗?”她身后传来玉洁的声音,带着几分愕然。
丫环回过头,立时认出了玉洁,身子转了个方向,转向玉洁,“玉洁姐姐,五小姐……五小姐……”
说到这里,立时泣不成声。
她身后邵宛如站直了身子,水眸淡漠的看向丫环的背影,这话听起来还真含糊,在控诉自己了!
“我们小姐怎么了?你被谁打了巴掌,为什么留在这里了?”玉洁上下打量着她满脸的诧异。
“五小姐……五小姐……”丫环似乎想说什么,但声音哽咽,一句话也说不清楚,除了五小姐就只余下这“呜呜”的哭声。
“我们小姐怎么你了?你倒是说啊,你这巴掌不会说是我们小姐打的吧?”玉洁不耐烦的问道。
丫环用力的摇着手,一边继续“呜呜”的哭,却是一个字也不再冒出来,两眼惊慌,身子微微颤抖,看这样子是吓得不轻。
被玉洁嘴里的“五小姐”吓得不轻!
“谁家的五小姐?”
“哪个府上的,看看这可怜的,这可真是被吓坏了。”
“就算是真的是这位五小姐打的,这丫头的样子看起来也是不敢说的!” ……
人群又议论了起来,各说各的都有,总结起来就是邵宛如这个五小姐下的手。
玉洁蹲到了丫环面前,伸手往丫环的脸上比划了一下,“应当不会是我打的你吧?”
丫环脸上的巴掌印还很明显,玉洁的手比较小,比较过去一看就看的清楚,那个巴掌印不是她的。
比她的手大。
丫环这次用力的摇头,一边还惊惶的道:“不是玉……玉洁姐姐,不是你!”
玉洁松了一口气,“不是我就好,免得我一会也说不清楚了!”
“既然不是我又是谁呢?你来说说看,我让我们小姐给你做主,今天府里来的人我们虽然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你被谁打的,但向府里的太夫人禀报一声总是可以的!”玉洁气愤的道。
“不……不要!”丫环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不要?是怕有人报复吗?”玉洁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这位施主是可是兴国公府上的?”人群外忽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众人回首看去,却是玉慧庵里的一个女尼。
人群让了开来,邵宛如的目光落在女尼的身上,眸色幽深,居然还有后手。
女尼走到丫环的面前,看了看不远处的佛殿,又看了看丫环再一次温和的问道:“你可是兴国公府上的,方才陪着贵府的五小姐做法事摆盘的丫环?”
丫环一边哭一边用力的点着头。
人群立时又掀起了一个波澜,之前因为玉洁的话,觉得这位五小姐不太可能的疑惑又大了起来。
那位五小姐才是真正动手的人吧!
“这位师太说话好生没道理,我们小姐和兴国公府上的其他下人都不认识,方才也只是在一边陪着看看而己,全程都是兴国公府上的管事在理事,怎么就说是陪着我们小姐摆盘了?”玉洁冷笑着看向女尼。
这个女尼她不认识,玉慧庵很大,女尼也很多,不认识的也很正常。
“这位施主,贫尼失言了!”女尼平和的向玉洁道谦道。
玉洁没理会她,把手中的帕子给了丫环,然后拉着她起来,丫环原还想挣扎着不起身的,无奈玉洁就是一个力气大的,一把就把她拖了起来:“有什么站起来说,不用这么哭哭啼啼的,你就说是谁打的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