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威远侯进京了。
当日叶淮安进宫,回来时脸上有一块青肿。头发还隐隐有些散乱的迹象,似乎连头发都被人扯掉了。面色铁青,晚饭都没吃便睡了。
叶永安几人对视一眼,便走到了门外。
“爹是不是在外打架了?”叶永安压低了嗓音。
叶拾舟握着小拳头:“要不要我叫人?要死的还是残的?”心里还大略算了一下,自己如今到底有多少弟兄。似乎,嗯,还真是不少啊。
那副土匪气息扑面而来。
叶永安拍了她脑袋一下,头上的发髻一晃一晃的。
“别闹,爹可是从宫里出来的。下午便听说威远侯进京时怒气冲冲,太子还年轻,只怕控制不住。不过,所有人都不叫偏偏只传唤了爹。难不成,有什么事儿不足为外人道?太子年纪不大,只怕还事关圣上....”叶永安这脑子也顺溜的很。几句话便全抓了重点。
瞧瞧他嘀咕那几句,若是真让他知道半分宫里的隐晦秘辛,只怕层层剥丝抽茧下来,这秘密就藏不住了。
叶拾舟瞄了他一眼,你这么聪敏,爹会防着你的。
“你的意思是爹跟威远侯有一腿?”叶拾舟眨着眸子,单纯的看着他。
叶永安顿时急得结结巴巴解释,张牙舞爪脸色通红:“胡胡说,胡说什么呢!我可没这意思,爹会打死我的。”叶永安瞪了她一眼,赶紧往后看了一眼。
见大门没半点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叶拾舟翻了个白眼,这话他顶多打你一顿,你要是真知道了啥,能打残你!
叶拾舟摇着脑袋,便把纠结的叶永安甩在身后。
“娘还未回来?”这天已经大黑了,周氏还不回家。
“没呢,娘被沈家接去了。娘三两日便又去见你未来婆婆。两人相谈甚欢,估计脾性对得上呢。”叶婉言在院中扎马步。
如今已经七八岁的她,早就是女院学生。
人家都说婆媳关系难处,如今舟哥还未嫁过去,这俩人便自己先走动了。要不是于礼不合,估计娘还得被留宿。
真想知道她们整日腻在一起都交流些啥了。
舟哥点了点头,倒是也没做他想。
在院里站了一会儿,舟哥便一个人不着痕迹的走出了门。
甩开身后不自觉跟着她的兄弟们。一路撒丫子狂奔。
老规矩,翻进使节团别院,把那屋中威远侯直接两巴掌扇翻。打我老爹?尼玛,问过我了么?
精神力乍然全开,掌控全场。
好不容易找着个机会来南诸的威远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多桑祭司正焚香沐浴准备卦象,一股莫名的波动袭来,卡擦,一声。
那占卜所用的三文铜钱正抛向半空要落下来之际,却直接从中间炸开,碎做两半。
“噗....”大祭司捂着心口,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几块铜钱落在地上,打了两个转儿便滚了下去。
“破运者。”大祭司白袍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像一朵朵鲜艳的梅花。
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掩不住的惊异。
啪嗒一声,慌忙从轮椅上滚了下来。
微抖的手颤颤巍巍去摸那几枚铜钱,嘴里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