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慎言。我家姑娘再不济也是进贤院的大小姐。”那沉稳丫鬟芷松语气毫无波澜道。
门口哗然一片,这竟是进贤院的大小姐!那当今帝师的师弟,那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门口的许家媳妇钱氏,顿时挥手让不情不愿的许娇容过来:“去请了你爹和三叔过来。”
许志光便是许家在进贤院的学生,与张榆林和叶泽南都是同窗好友。
许娇容忙门内望了一眼,转身便跑了出去。
赵氏正在厨房里炖汤,那边与她相好的几个妇人便接了她的活儿。“还不赶紧去,许家的可都回去了。”
赵氏这才感激一笑,急匆匆回了家。心口咚咚咚直跳。
屋内刘氏关了门,真要跟谢蓁蓁吵闹,西屋叶泽南便冷冷道:“娘,你出去吧。”
刘氏一怔,一口气堵在心里。狠狠的剜了眼谢蓁蓁,便转头出门,眼眶微红。
都是这该死的谢蓁蓁。
叶拾舟猫着腰蹲在厚重的桌子下,一脸的严肃。“二姐,娘说不能偷听。”叶婉言几个豆丁蹙眉似乎很是挣扎。
她们前几个月跟着叶拾舟混,被周氏给抓住揍了一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们这是在帮她们。”叶拾舟冠冕堂皇的很,这几****又新学了几个词,这样就不会显得自己是文盲了。
“娘娘不是说长辈才可以坐首位么,为什么她一来也可以?”欢歌对自己每次都坐下首森森怨念。
叶拾舟顿了顿,脑子里仅有的几个词转了一圈。才满是哀伤道:“可能她要死了,毕竟死者为大。”心里毫无忽悠人的愧疚。
噢,几个孩子了然。二姐懂得真多。
几人紧紧追随叶拾舟的脚步,总觉得跟着二姐才是对的,才是真理。殊不知叶拾舟把人早已带到了沟里。
谢蓁蓁挥手让丫鬟退出门外。
“你还在怨我么?我也是有难言之隐。爹爹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当年我一直觉得愧对于你,这几年都不曾踏入云州半步。”谢蓁蓁低头轻轻拭泪,那娇弱的模样便是女子看了也忍不住心神一震。
叶泽南远远站在那里,曾经,他也曾为她神魂颠倒。甚至日夜苦读都只为博得她嫣然一笑。
如今看着她这般做派,叶泽南却只觉浑身发寒。当时,不是你亲手指着我,是我么?当年,不是你亲眼看着我被打断腿么?
“泽南,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当时我真的吓坏了,泽南...我那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只有你能帮我。泽南...”谢蓁蓁捂着脸,依然当年的小姑娘模样。
可惜,如今的她早已不同往日。当年心悦她的男子,早已不是那个翩翩公子。
“这几年,几乎每日我都良心难安。若不是你,我的闺誉便没了。爹爹不会允许我苟活于世。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是你的,我不该说的。我真该死,我当年就该被爹打死。”谢蓁蓁再也忍不住低泣出声。
那美的让人发颤的容颜,更显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