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若风微愣回神,平淡道:“可以。”
“好,管家,能劳烦你差人去请安敏郡主和沉姣吗?”白子衿道。
“老奴这就去。”
老管家离去了,留下白子衿和赢若风,白子衿打了打哈欠表示自己先去睡个觉。
赢若风站在原地,一袭青衣被清风掀起,衣袂飘飘,配上那清冷的俊容,孤傲如月的气质浑然自发。
只是,他不知在想些什么,轻拧着眉头,让人想帮他抚平。
良久后,只听到他低吟:“一定是我多想了。”
白子衿走进主卧,这房间她是如此的熟悉,摆件都未曾变过位置。
白子衿脚步很轻,像是怕打扰了谁似的,她趴到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被子有他留下的气息,很浅,却足以让她颤抖贪恋。
泪水浸湿了被子,白衣女子身子还在轻颤。
“扣扣扣。”
“王妃,信已经送过去了,秦小姐收到了,安敏郡主没在将军府,老奴让人将信留下了。”
老管家见没有回应,有些奇怪。
“管家,王妃刚才说要睡一觉,想必睡着了。”一名下人道。
老管家:“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吵醒王妃了,你们记得好好伺候王妃,当然,王妃回来的消息也绝不能走漏半分!”
“遵命。”
并没有人知道,屋里的女子一脸泪痕的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贪恋的抱住枕头,喃喃低语:“凤惊冥,说起来我们还没真正行过礼呢,下辈子你一定要补偿我啊。”
……
将军府的人收到鬼王府的信十分惊讶,立刻派人去万宣商行找沉姣。
“什么?郡主没在商行?”老管家皱眉。
郡主没在商行,难道是去处理什么事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老管家让仆人下去,眼神复杂的看着庭院石桌上放的信封。
老管家以为到了晚上沉姣就会回来,天色一点一点变暗,却连沉姣的影子都没见到。
老管家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急了:“来人,去找找郡主在哪儿!全部给我出去找!”
“不行不行,我也去找。”想到之前沉姣的失踪,老管家惊慌了,自己也跟着去找。
灯火辉煌的帝都,今晚却并不太平。
芊娘懒懒的倚靠在二楼腾空的秋千上,似乎刚浅寐醒,美目还有些迷离,她望着一楼的某个位置,红唇轻启:“公子,外面找你的人,可起码已经五波了,奴家这乐坊都快被拆了。”
茗余望了一眼秋千上的女子,平静的掏出两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而后继续品茶听曲。
芊娘笑了,笑得花枝乱颤,这装傻的本领学得不赖啊。
“既如此,奴家就不打扰……”
“哐当。”一扇门被大力推开,发出极大的声音打断芊娘的话,旋即一人走出来,步伐微微有些踉跄。
芊娘美目望去,茗余也望过去,看清那人的情况后捏紧了杯子。
明知处境如此危险,还喝那么多酒?!
“芊娘,我,我走了。”沉姣脸颊酡红,一晃一晃的从楼上下来,手指着房间,却是指错的。
“我,我给你留了坛你最爱的,今天我就,就不给钱了。”
说话间,沉姣已经走到了楼下,朝着大门走去,她并没有注意到茗余。
芊娘美目里浮现无奈,她从秋千上一跃而下,一靠近沉姣,那浑身的酒气就让她惊异了:“你带的是吴家女儿红?你疯了吧。”
沉姣拎着酒坛子进来的时候芊娘并没有多想,吴家的十年女儿红都装得十分精致,压根没有大坛的。
而吴家女儿红的奇异之处在于酒气不会四散,所以芊娘也没闻到。
“对啊,我,我偷的。”沉姣嘿嘿一笑,打了一个酒嗝,“你可,可别告诉他,那小气的老头,他会找我算,算账的。”
芊娘又气又想笑,敢情是拿着酒坛子去吴家酒窖偷装的,她就说吴家的女儿红没有大坛的。
看来平时沉稳的商行会长沉姣,任性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好了,你,你把酒藏,藏好吧,我走了。”沉姣拍了拍芊娘的肩膀,另一只手指着门外,醉醺醺的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芊娘怎能放她回去:“吴家女儿红一小瓶就够醉人的了,你却喝了两大坛,醉成这个样子,外面有人要你的命,你最好别回去。”
茗余握杯子的手一僵,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
“不行!”沉姣一把推开芊娘,“我,我得回去。”
芊娘美目浮现出好笑之色,而后睨向茗余,勾唇道:“好啊,那你回去吧。”
“好,我,我走了,你记得把酒藏,藏起来。”沉姣一边踉跄的往外走去,一边苦口婆心的叮嘱。
芊娘点头,目送沉姣在无人的街道脚步不稳的离开。
下一刻,茗余站起身追出去,也不在乎芊娘知道,这乐坊老板邪性得很,怕是早知道了。
就算她不知道,茗余也得追出去,沉姣醉成那个鬼样子,路上肯定会出事!
芊娘看着二人离开,美目里闪过艳羡之色,而后她收回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乐坊内,怔了几秒后娇笑一声,语调都是风情万种的:“关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