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点头,轻声应道:“嗯,儿臣怀疑姬家是当年的秦王这一支。”
皇上坐直身子,诧异的盯着太子,问道:“此话怎讲?”
太子将查到的线索与皇上细细的说了一遍。
皇上身子前倾,极认真的听太子的讲述,随后靠回龙椅中,陷入沉思。
过了片刻,皇上叹口气说道:“他好好的秦王不做,选择隐姓埋名几十年。
要隐姓埋名,那就埋到底,做一辈子的隐士,多好?
如今出来闹腾,他想做什么?”
皇上抬头看着太子,话语透着疲惫。
太子说道:“现在回头去看,他隐姓埋名,可不是为了做隐士。”
皇上点点头,手按了按太阳穴,说道:“这几十年,他一直在闹腾。朝廷里,应该还有他不少的暗桩。”
太子点点头,“嗯,儿臣也这么想。
从威远伯府的事可以看出,秦王一直没有心甘过。
威远伯这里,当年,若不是月儿查她外公的事,将威远伯揪出来,打乱了他们的布局。就算是这样,咱们谁会想到威远伯是秦王的人?
那会儿,咱们只当威远伯站在二哥那边。哪里会想到,他们只是将二哥作为幌子。
对了,还有重华宫里的张公公,儿臣查到他与大长公主府的人私下有往来。”
“多久的事?朕问张公公与大长公主府那边联系的事?”皇上问道,怕太子不明白,皇上接着解释一句。
皇上脸上隐隐起了怒意。
太子欠身回道:“月儿遇刺后,儿臣首先怀疑到贤妃头上。
从那时起,儿臣便让人盯着重华宫,也就是那个时候,查到张公公私下与大长公主那边的人频频接触的。”
皇上跌靠在龙椅上,久久不说话。他的人也盯着重华宫,可是,他没有信儿。哪里出了问题?
太子本想将审张公公的话说出来,见皇上沉思不语,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良久后,皇上抬头看向太子,说道:“谨哥儿,留下来陪朕用晚膳?”
太子见父皇情绪低落,想让气氛轻松些,笑着点头道:“谢谢父皇,儿臣想吃御膳房的藕排,羊肚菌炖鸡,五平饼。”
见太子毫不客气点起菜来,皇上嘴角抿了起来,转身对万公公道:“吩咐下去,让御膳房做太子点的菜,再将前些日子太子捎过来的酒取一坛来。”
万公公欠身应下,退出御书房去做吩咐。
万公公退下后,太子起身给皇上倒了一杯茶。
皇上伸手接过太子手里的茶,低头抿一口,放下茶杯,斜靠在龙椅上,幽幽的说道:“事隔几十年,朕以为,朕一辈子不会再提起那些尘封的旧事。”
皇上的话好像是说给太子听,又好像说给自己听。
太子没有作答。他知道,父皇不需要他回应。
父皇只是倾诉,他做个听众就好。
皇上停了片刻,接着幽幽的说道:“世人说皇家子嗣单薄。其实,先帝前后有十位皇子,三位公主。
长女大长公主,那是先帝的嫡长女,秦王是先帝的嫡长子,他们都是先皇后所出。
先皇后是右相沈家嫡长女,沈相能力强,野心更大。
他助先帝登上大位,也把持着朝野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