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一把拉住寻双的手,将寻双拉到门口的廊芜下。轻声说道:“你傻呀,你给太子妃说这些做什么?这不是给太子妃添堵吗?”
寻双辩驳道:“外边都传得满城风雨了,咱们瞒着太子妃一人吗?
若是殿下真将那什么公主娶回来,太子妃怎么办?
提前给太子妃说一声,让太子妃心里有数。真到那天,太子妃也不至于那么难过。
当然,至于太子妃知道了想怎么做,是太子妃的事。咱们听从太子妃的安排就是。”
念秋听后,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说得也有理,咱们是太子妃的丫鬟,是该事事以太子妃为先。太子妃想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
白如月在寻双离开屋子后,睁开了双眼,脑子里一片清明,之前的困意,在听了寻双的话后,散得一干二净。
白如月脑子全是寻双复述出来的话,两位小宫女说得不错,这座宫里,早晚是要添人的,爷是尊贵的人,她不该奢望他独宠她一人。
理是这个理,可是,白如月一想着太子待她的柔情,也会给到别的女人……
白如月觉得有人掐住她的脖子一般,让她感到窒息。
同时,心像被人捅刀子般闷痛。
白如月难过地将被子拉过来盖住自己,让自己缩在漆黑的被子里。
白如月一遍遍的告诫自己,月儿,你该知足了。
与上一世相比,爷起码健健康康的活着。
你不能善妒,你是爷的太子妃,你得端庄,你得贤慧,你得大度……
白如月喃喃自语的说一通,越说心越酸,越说越委屈。
她不想端庄,不想贤慧,不想大度,她不想他将对她的好去对别的女人好。
她喜欢他宠溺的看着她,喜欢他纵她宠她时,抬手揉她头的样子。
她喜欢她撒娇耍赖时,他做出无可奈何,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她更喜欢他在情到深处时,对她深情表白,说她是他的心尖尖。
一遍遍的呢喃细语,她每每听着,便心里眼里都是他,只想追随他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她沉浸在他为她编织的天地里,只觉得自己幸福得像浓得化不开的糖。
太子册封大典那日,她在偏厅里等了半日,也想了半日,她心里极明白,爷将是天下最尊贵的人。
从那日后,爷不只是她的爷,爷是天下苍生的爷。
爷有议不完的事,爷的身边还会有数不尽的人。
来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她该活在当下,珍惜好眼前。
纵是那一天来了,起码,她与他,曾经美好过。
她该洒脱的面对。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白如月发现,她没法洒脱。
想着过不了几日,那位珍月公主要住进东宫。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世家名媛入住东宫。
从此后,爷每月只有初一、十五才到她的屋里……
白如月越想越难受,眼泪顺着眼角往外滚,经太阳穴没入发髻……
白如月想了许久,心痛了许久。
在被子憋得难受,白如月抬手掀开被子,眼睛被窗帘缝里透过来的太阳光晃得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