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补魂魄,哪有不疼的,承仙元尊应该深有体会,东海龙宫里的酿火深花想要带出来,代价定不是一般的大,那时元尊你有多难受,水淼淼此刻只会高而不会低,便难怪她会不配合了,可若纵容了。”羲婆话里带上威胁之意,“老身看在你拯救了骄氏的份上,尽心尽力甚至不惜消耗上寿命,若拒绝,很难在找如老身这般,能修补魂魄之人了。”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淼淼痛苦少一点?”闻人仙真全身心是在为水淼淼着想。
“若她能更相信老身一点,更配合一点。”羲婆走向水淼淼,手轻轻落在她颤抖的肩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在她耳边低吟着,“老身会尽力让你痛苦更少一点,你也是够娇气的,也该是老身的错,明明叮嘱过怎还忘,得先打晕你的。”
“那茶怎么说,这里的人又怎么说?”这是水淼淼所剩无几的理智找出的漏洞。
“你何不问问你师父,那茶,没有愈合他身上的伤吗?”羲婆是多老的姜,怎会有漏洞,她侧头看向闻人仙,“那茶无毒,金贵的很,在加上老生独有的调制手法,可持续温养经脉,千金难求,此话若有假,天打雷劈。”
修仙之人可不能胡乱发誓的,羲婆也确实没有说谎,只不过隐去了对水淼淼说的那一段。
“而这些人,不过护卫而已,世人皆知羲婆之名,没有老身,骄氏只会衰败,多少次,有人假借求诊之名,意图谋害老身,在说,承仙元尊在进这园子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发现了才对,看到你徒弟对老身举剑,他们不应该出来吗?”
闻人仙轻点着头,他确实发现了,隐藏的不算深,所以便以为就是普通的园中护卫,哪个家族没有这些。
更按羲婆的重要性,无可厚非。
只是,骄英晴和她的人,一开始并不在。
“骄英晴被她父亲娇惯坏了,老身会喊他严加管教的,还望承仙元尊勿怪。”羲婆瞥了眼地上的骄英晴,有些嫌弃,未加掩饰。
从前她对骄英晴其实算的上特别好,仍由她绑走自己,也没说什么,不过那也是因为骄氏在骄平燥手上。
现在有了希望,她会重掌骄氏的,用不着骄平燥更用不着骄英晴了。
“跟老身走吧。”羲婆拍着水淼淼的肩,像是诱拐的贼贩子,“若承仙元尊不放心,大可一起来,老身可破例让你一同,说不定有你在,也会安抚到她。”
无懈可击,没有漏洞。
闻人仙真的要动摇了,想想水淼淼冰冷的手脚,灵力使用一点便会头疼难受,就连伤口都比同修为之人愈合的要慢上许多,更不能随心所欲的修炼…他就是不愿意看见水淼淼这般,才四处求医的,但他从不一言堂,“淼淼?”
“闭嘴!”这大抵是水淼淼第一次在闻人仙面前展露疾言厉色的模样,她低垂着眼眸看着手中长剑慢慢转动着。
她想闻人仙现在定是诧异的,她那话并非是对闻人仙呵斥的,她不想这样的,她不敢去看闻人仙,看见他失望的神情。
闻人仙似乎一直以为她是乖巧听话的小白兔,是需要人保护呵护的瓷娃娃,但这也怪不得谁,这好像是她与贤彦仙尊一致‘隐瞒’的缘故。
所以她能理解闻人仙所做的一切,闻人仙所做的桩桩件件没有一件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她,希望她不要那么易碎,希望她能如常人一般,不要因一场普通风寒就可能卧床十一二天……
水淼淼一直清楚着,若这是闻人仙的心意,她乐意配合,也是格外的珍惜与努力维护着。
闻人仙在乎她,她也在乎闻人仙,虽然可能两人的‘在乎’不太一样,但这样的平淡寻常的时光到底哪不好了,非整的像是天怒人怨似的,或许她注定没有办法得到平静。
可她也不是血里带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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