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在天黑之后,看着快到零点的时候,准备开车沿着环城公路绕着新山市走一圈,行至北郊路段时候,看到了微微的血光从路边升起。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沿着路边的小路走了一截,看到了一个水塘子,那微微的血光就是从这里升起的。透过脏水,能看到一个小男孩的尸体被绑上了石头沉到了水塘底部。
水塘只有两米多深,陆晨找来了捞河道的长竹竿子,把那具小孩的尸体给勾了上来。尸体还没有严重腐败,死亡时间并不长。
陆晨从他惊恐的眼中看到了一个戴着口罩的人把他掐死之后扔进了这个水塘里,这个人是那么的熟悉,自己说不定经常看到他。
陆晨心里的不安就像地下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占据了整个心房,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也不敢告诉老罗自己又找到了一具尸体,匆匆回到了家睡着了。
天还只是微微亮的时候,陆晨就醒了,来到了卫生间刷牙洗脸,在镜子上看到了自己那张疲惫的脸。他隐隐的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转身之后去没看到什么。
他没有再转身,慢慢扭过头看到身后的镜子里,一个魂儿正附在自己的背上,正是那个被掐死后扔进水塘的小男孩。
“你到我身上干什么!”陆晨又惊又怒。
小男孩一脸委屈:“叔叔,你把我扔进水里干什么?我要找妈妈。”
陆晨险些站立不住,他心里的担忧就要被证实了,“胡说!你怎么会是我杀的!”
小男孩哭了:“叔叔你为什么把我扔到水里去,我要回家。”
陆晨扶着墙,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先别哭,慢慢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告诉了陆晨他最不希望听到的事实,那个深夜在外面杀人的幽灵就是陆晨自己,虽然陆晨没有任何记忆,却还是从小男孩断断续续的回忆中证实了自己杀人的经过。
他让小男孩先呆着镜子里,然后叫出了住在下面的那个魂王老四,让他偷偷跟着自己。
天黑了,陆晨又睡着了,醒来后看到了家外王老四留下的符号,证实了自己昨天半夜真的出门了,看到了外面巡逻着的那些巡卫车便又回去了。自己戴着口罩,穿着黑色的紧身卫衣,和下面那些鬼差一个味道。
陆晨知道那些鬼差多数就是魔怪,只是在下面效力,没有出来害人。
想不到自己还是成魔,那么为了不再害人,自己该怎么办?
陆晨超度了那个还在镜子里的小男孩的魂儿之后,给罗天华打了电话,说了句抱歉。
罗天华叹了一口气,“谁也不是万能的,你不用太自责了,老伙计。”
陆晨很是诚恳,“我要拜托你一些事情。”然后把自己的保险合同和存款那些都托付给了他,罗天华听完,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陆晨面色淡然:“我的脑子里有绝症,一直没告诉你,最近发作频繁,看来是大限已到。”
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身上的怨气太凝重,必须面对一次劫难,似乎这也说不准,搞不好陆晨就能回到之前的平行空间,在这儿的意义也体现出来了。
罗天华着急起来:“你别那么消沉,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国内治不好就去国外治。”
陆晨一本正经说:“不管怎么样,这辈子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我不枉此生。”不待老罗再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陆晨最后看了下姗姗的照片,眼里带着泪水摸着她灿烂的笑脸,拿出了自己的手枪,对着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看着躺在床上的尸体,自己的脑袋还在冒着烟和血,飘着的陆晨心里又悲凉又孤独。
他帮过很多魂,现在谁来帮他?
门被撞开了,带人冲进来的罗天华和余海露看到陆晨的尸体,心中顿时一阵痛楚和难过,小余眼里还带着泪光,“姗姗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
尸体被装进袋子拉走了,漂浮的陆晨想跟着走,却看到屋外有张大网将自己罩住,什么都看不见了...
在一个藏在深山里的秘密军事基地里,就要结束特别训练的巡卫官们正在进行最后的考核-实弹射击。
一身迷彩服的姗姗从瞄准镜里看到了目标,然后放慢了自己的呼吸,心里算好了现在的风速和距离之后,稳稳的扣动了扳机。
一颗110毫米长的子弹从巴雷特大口径狙击枪的枪膛里呼啸着旋转而出,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美妙的弧线之后,在开始下落的飞行中击碎了放在了2000米外一个酒瓶子上的网球,而酒瓶子却还是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