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帝听到风令月,眼神不禁凝了一下。
“她当年只是一个婴儿,就像微臣一样,被抱出皇宫,被抱进皇宫,都非我们所愿,我们没有办法选择我们的人生。说,说起来,她比微臣更加可怜,微臣从前是相府的嫡长孙,如今,如今是个皇子;而她,却从金枝玉叶沦落到什么都不是,真的很可怜……父,父皇,你放过她吧……”连诀终于喊出了父皇这两个字。
“皇儿,十一她已经……”周成帝手微微颤抖着。
“父皇,你,你答应我,好吗?”连诀不管周成帝说什么,只求他快些答应。
“好,父皇答应你,朕放过她,将她的牌位放回太庙去……”周成帝说完,连诀终于放下心来,体内的力气仿佛用光了似的,头歪着,昏了过去,唇角又溢出了鲜血。
“太医!太医!!”周成帝大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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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熙宫,徐贤妃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银杯落在地上,一脸煞白,“你说什么?!”
潘若初有些讶异地看着显得过于激动的徐贤妃,道,“娘娘,您怎么了,连诀不是连相的儿子,您怎么这么激动啊。”
徐贤妃一愣,意识到自己在潘若初面前流露的太多了,她脸色变了变,重新坐了下来,恢复了那平静的神态,道,“哦,本宫见过连诀几次,对他印象还不错,没想到他竟不是连相的亲生子。”
这么惋惜地说着,袖中的拳头却已经紧紧握着,心里头开始发慌了,这连诀不是连家骨肉的事已经被揭穿了,连相会不会顺着查下去,然后就……
她不敢再往下面想了!
“您不知道,今天那戏唱的有多精彩,那四殿下和那个连诗雅,两人一唱一和地硬是逼得连相当众做了滴血认亲,这么一来,连相想要掩盖这件丑事也没有余地了,真是好狠!
然后,连相就把连家的大夫人,大小姐,还有连诀一起抓起来了,说是要进宫向皇上禀报,这连诀刚刚被皇上封了明安郡王……”
“义云公主!”潘若初正说的津津有味,却被徐贤妃有些不耐地打断了,道,“好了,连家的丑事本宫听起来也觉得乏味的很,本宫有些累了,你也奔波了一天,早些去歇着吧。”
“哦,好的,娘娘,那我就先告退了。”潘若初低头,眼睛却疑惑地看了看徐贤妃,然后才离开了冬熙宫。
殿外,银子见潘若初从冬熙宫出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便忍不住上前问道,“公主,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潘若初眉心微微聚起,道,“我觉得今天的贤妃娘娘有些奇怪,她对连诀不是连家骨肉这件事的反应不一般。”
殿内。
潘若初一走,徐贤妃浑身就泄了气,内心惶恐,立即将陪同潘若初前往相府的宫女春柳叫了过去,询问道:
“义云公主的香包送出去了吗?明安郡王和容和县主(连似月)都收下了没有?”
“回禀娘娘,明安郡王收下挂在了腰间,但是该送给容和县主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送出去,一出相府门就扔了。”春柳回禀道。
“这个鬼主意格外多的潘若初!为什么不送给连似月!”徐贤妃懊恼地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