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从身后宫女的托盘中端过一个碗,道,“公主每日睡前都要喝一碗燕窝羹,方才公主特命奴婢端了一碗过来给县主吃,让县主睡个好觉。”
连似月面露喜色,道,“公主有心了。”说着,便将这燕窝羹一口不剩地喝了。
文秀看到那空空如也的碗,悄悄地松了口气。
后连似月上榻歇息,宫女将殿内的烛火熄灭了,文秀守在账外,直到听到连似月清浅的呼吸,才离开了,便留下两名宫女守在殿外。
其实,待烛火一熄灭,连似月眯了一会眼睛,就立刻睁开了,她刚刚这么躺一会,便觉得睡意沉沉,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她并非那种沾枕头就睡的人,往常睡觉,总要翻来覆去地睁着眼睛许久才会有点困意,所以心知那燕窝羹中定是被动了手脚。
若是一般人,打几个呵欠就要熟睡了,但连似月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心,而且她懂的如何用穴位解困,于是手来到头发下面,按住了后脑勺上的玉枕穴,用力地按压着,直到脑后产生一阵麻痹的感觉。
另一只手则甩了甩衣袖,一把短短的匕首滑了出来,这是方才良贵妃让李嬷嬷偷偷给她的,她看着这匕首,脸上露出了笑脸,——
她懂得良贵妃的意思,她知道她留宿仪秀宫有目的,送来这匕首给她防身之用。
她悄悄起身,先开帐子,蹑手蹑脚地下了榻,拿过床边的一张凳子,一步一步走到门边,然后举起这凳子,猛地朝那守门的宫女后脑勺上砸了过去,只听到一声闷哼,那宫女来不及回头,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唔……”另一个宫女瞪大眼睛看着连似月手中举着的匕首,再看她那张冷漠无表情如阎罗一般的表情,吓得自己捂住了嘴巴,在黑夜中,这县主的模样散发着一股令人战战兢兢的可怕气势。
“啪……”连似月手腕上的另一只金镯子丢到她的脚边,手中的匕首则抵住她的脖子,问道,“要哪一个?”
这宫女吓得身体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哆哆嗦嗦地弯下腰去,将掉在脚边的金镯子捡了起来,再颤颤巍巍着塞进了衣襟里面,道,“县,县主……”
“把她抬到床上去。”连似月低声命令道,那冰冷的刀刃贴着这宫女的脖子。
“是,是。”这宫女忙弯腰,将地上昏过去的人一路拖着上了榻。
“把她的衣裳脱下来,把我的给她穿上。”连似月再命令道。
这宫女又颤抖着手照着做了,连似月则穿上了昏睡的宫女脱下来的衣裳。
做完这些,她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县主,奴婢兰静。”
“兰静,你听着,本县主不会害你,若你听我的命令,我可保证你不会有事,这金镯子只是今日的小小表示,日后还有,保你到了出宫的年纪,一辈子衣食无忧,若你不听我的,我便立即将你杀了,连昭仪为了息事宁人,也不会闹大,你自己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