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诗雅听到孙嬷嬷的提醒,将脸上隐隐跳动的怒气压了下去,换上一副看来无懈可击的笑容,提高声音道,“刘大小姐来别人家里做客,都是这么蛮横无理的吗?如果你对我父亲和我娘的事有疑问,不如你亲自去我父亲面前亲自问问,他就在那里和安国公主说话呢,或者说,你认为我娘现在不在了,你便觉得我这个皇上封的县主连出席自己父亲的寿宴也不行了?”
“你!”刘喜人被连诗雅这么一说,顿时气的站了起来,道,“连诗雅,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可是清清楚楚的。”
但连诗雅却仍旧不恼怒,道,“我听说刘大小姐刚刚和工部侍郎家的大公子订了亲,不知道他们清不清楚刘大小姐这不分场合,反客为主的性子呢。”
“连诗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对顾锦明抛……”
“三妹,你怕是不能久站吧,坐下吧,别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拿到台面上来讲的事。”刘喜人也是个不会藏着掖着的主,被连诗雅一激就要和她正面冲突,骂她故意勾引男人,连似月适时地制止了,并且状似无意地看了眼连诗雅的脚,带着些冷漠的表情说道。
连诗雅听连似月这么一说,话到嘴边憋了回去,并狠狠地瞪了刘喜人一眼,孙嬷嬷搀扶着她的胳膊,道:
“三小姐,快坐下吧,待会丞相老爷也要进来了。”
“哼!”刘喜人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连似月的目光缓慢而有力地落在了孙嬷嬷的身上,这位孙嬷嬷能让一向骄纵的连诗雅言听计从,看来是真有些本事的,前一世她倒是只在萧家见过两次,没有什么印象。
“萧国公到!”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连诗雅一听,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道——
“我舅舅来了!”
连似月和众人一块往宴席厅门口看了过去,只见那萧国公,萧夫人,以及萧家三子萧山,萧河,萧湖齐齐走了进来,萧国公一袭深青色古玄端服,哈哈大笑着走到连延庆的面前,作揖道,“连相,恭贺恭贺,恭贺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萧山,萧河,萧湖一字排开立于萧振海身后,也齐齐鞠躬道:“祝连世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着,萧河将预备的寿礼献上,道,“这是家父准备的寿礼,不成敬意,请连世伯笑纳。”
连延庆也哈哈笑着,拱手,示意管家接过寿礼,道,“萧国公这么客气,是本官的荣幸,请,请!”
“请!”萧国公再拱手,由连延庆亲自领着进了宴席厅内,他们先到皇帝御赐的匾额前三拜,接着到诸位王爷的席位前跪拜后,才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萧山找到连似月,冷哼了一声,萧河则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未曾注视过任何人。
萧振海坐下后,看着眼前热闹丰盛的景象,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地讥讽笑意,随后,目光落在了对面女宾席那一双如深潭般幽静的眼睛上。
面对着堂堂国公爷的注视,一个小小嫡女,居然没有任何退缩,反倒让萧振海越来越有种势均力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