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这病也许因人而异,你是个好人,老天爷不会亏待你的。”连天说道。
冷眉伸手,握住了他这空落的袖子。
连天微微一愣,抬眸看着她,“冷眉?”
“这只手没有了,如何使剑?”冷眉捏着袖口,说道。
连天心头一颤。
“手没了的时候,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吧。”她太清楚对于一个暗卫,一个护院来说,手是多么重要了。
连天眼圈霎时红了,只有同行才知道,一个以保护别人而生存的人,失去了手和失去了生命没什么两样。
“我们这种人,如果不会用剑,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不过,老天也算留我一条生路,我还有左手,日日苦练,现在左手也能舞剑了。而且,王妃娘娘非但不嫌弃我,还念我的功劳,仍将我留在连家做这总护院,虽说连家现在冷冷清清,但我也不会荒废自己。再日复一日地练下去,总有一天,会变得和右手一样的。”
冷眉听了他这一席话,心里一块石头放了下来,说道,“都会好的。”
“所以,你也是,不要再逃避了。”连天望着她的眼睛,说道。
“嗯!”冷眉点头,“那段时间,多谢你了。”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过,是你自己捱过来的。”连天说道。
这时候,连令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说道,“冷眉,回去吧。连天,以后这边就要你好生照看了,焱少爷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来的。”
“是,小姐。”两人同时躬身,道。
连令月走了出去,冷眉随后,连天站在原处看着这抹冷淡的身影走远,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马车往恒亲王府的方向行驶而去。那落日的余晖映照在马车的流苏上,摇摇晃晃的,好像那流逝的旧时光。
*
接下来,连令月闭门不出,就像在山海关的时候对自己说的那样,她认真读书练字,还开始学琴,只是她在琴艺方面似乎天生愚钝,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抚琴不如弹棉花。
闲暇时只与姐姐谈天说地,最爱的便是看承君挽君两兄妹,与他们格外亲密。
而连似月则被凤云峥滴水不漏的照顾着,身体元气恢复地要比荣太医和董慎预想的快一些。
这日,夜风在凤云峥的书房门口踱步,看起来,有顶重要的事,但是又不敢面见主子似的。
约半个时辰后。
凤云峥从连似月的院子里出来,来书房准备处理一些公务。
夜风一咬牙,快步走了过去,单膝跪地,道,“殿下!”声音充满了热切的盼望。
凤云峥眉头挑了挑,问道,“何事这么急切啊,可不像你。”
夜风抬起头来,说道,“恳请殿下将冷眉许配与末将。”
他和冷眉都是殿下的人,想成婚自当要凤云峥首肯的。
凤云峥听了夜风的请求,眉头轻轻挑了挑,没有马上回答。
夜风忙说道,“殿下,您已经就答应了的,说待从山海关回来,便允许末将和冷眉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