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折磨我们王府的人时,可没想到有这后果吧,老婆子手下留了情,不然你十分手指头全都断了!”泰嬷嬷站起身来,青黛忙上前来给她擦汗。
“不!不!”春七娘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扑到连思雨的身上,颤抖着手,将她抱在怀里,大声地哭着,说,“她是我的孩子,她是我的孩子。”
连思雨隐隐约约听到春七娘亲口承认了这一点,她微微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
完了,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费劲了心机,想要得到的一切没有得到,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
连似月冷眼看着,心里只有四个字:咎由自取!
而大夫人看到春七娘紧紧抱着连思雨,眼底流露出只有一个母亲才会有的神态,她终于彻底地明白,自己是被这个连思雨害了!
连母一愣,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道,“她不是容氏的女儿,但是,和延庆的血确实融合的,这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日有人捣鬼?”
春七娘突然爬向连延庆的方向,手抓着连延庆的脚,哭着道,“老爷,小雨虽没有做嫡次女的份,但是,但是她也是连家的骨肉啊!”
春七娘一言,令连延庆猛地一愣,其余的人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来。
春七娘缓缓抬头,与连延庆四目相对,连延庆看着她,越发觉得熟悉,但是,实在是想不出到底何时何地见过。
“老爷,十五年前,怡红楼。”春七娘颤抖着嘴,说道,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十五年前,怡红楼?
连延庆脑海中搜寻着这些记忆,十五年啊,那真是太久的记忆了。
连母看着这庸脂俗粉的女子,又听着这刺耳的怡红楼三个人,再看看连延庆,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
她恍惚记得,很多年前,曾经有一次,管家来倾安院和她禀报,说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在相府门口求见,说是抱着的是连家的骨肉。
她当时听了就十分火大,得知来人来自烟花之地时,更是没让她进门,表示连家永远不会承认这种孩子,说还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连延庆的!
当时,正值连延庆仕途步步高升,为了他的名声,连母便悄悄地将这事给办了,当时就让宋嬷嬷给了银子,将这对母女送回了扬州,并且要这春七娘发誓,永远不会再来京都,否则,非但进不了连家的门,还要将她们母女赶尽杀绝!
此事,连连延庆自己也不知道的。
但是,看着春七娘,听着她的哭诉,那久远的回忆也慢慢地复苏了——
他曾经奉皇命在扬州出差期间,当地管员安排了一名美貌女子春七娘到他下榻之地表演琴棋书画,后来,他便与这女子有了露水情缘。
若此女子不是烟花女子,也想带回来纳为姨娘的,只可惜,身份有别,终究是算了。
他走的时候,还送了那女子一个金项圈挂在脖子上.
只见,春七娘慢慢地解开衣襟,将一个金项圈拿了出来,说道,“老爷可还记得这信物,这是老爷当初离开扬州时相赠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