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炮仗声中,洋溢着热闹喜庆的氛围,只见连诀在众多人的簇拥下出现在了相府门口。
他头戴翼善冠,身穿茶色五爪蟒袍,腰间束着玉带,玉带中间镶一颗红宝石,脚蹬黑色厚底皂靴,隐隐的,他浑身多了一股仿佛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尊贵,只是可惜,那俊脸上多了一道疤痕。
连似月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如今的连诀,已今非昔比了,也许血液中流着皇室血脉的原因,有种隐隐的力量将他与这个皇宫推的越来越近。
大夫人暗暗地和周嬷嬷对视了一眼,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直到连诀走到她面前,跪在地上向她这个母亲请安,这是被封为郡王后该向大夫人行的大礼。
她怔怔望着面前气度非凡的“儿子”,终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道:
“如今你已贵为郡王,品阶比我还要高,往后无需行此大礼了。”
连诀抬起头来,望着她,一双眼睛如琥珀一般,清澈明亮,没有任何杂质,他道,“无论孩儿品阶如何,母亲便永远是母亲。”
大夫人心头一颤,感到自己丑陋的心思被看透了一般,眼神微闪,道,“诀儿是个懂事的孩子。”
连母在一旁欣慰地道,“大房的,你真真生了个极好的儿子,咱们连家上百年来,从未有人封过王,你这儿子是第一个呀。”
“是老爷和您教导有方。”大夫人忙道。
“弟弟,明安郡王,恭喜你了。”连诗雅从后边走了上来,躬身道。
连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多谢。”
“母亲,兄长,现在许多朝中同僚候在外边,等着向四弟和明安郡王恭贺呢。”三爷连延涛兴冲冲地从外边儿小跑着走了进来。
如今,连家长子被封异姓郡王,风头胜过当年的萧河,足见皇上对连延庆的重视,文武百官自然会趁着这个机会前来巴结讨好。
连延庆脸上露出了笑意。
“那我让他们都排着队进来吧。”连延涛说道。
这时候,连似月却冷静地说道,“不可,父亲,让他们走吧。”她淡定的声音,让众兴奋的人都停了下来。
“有何不可?”连延涛皱眉,道,“今儿是好日子,有人上门庆贺,把人赶走了,岂不被人说闲话?再说,再说人家手中还拿了礼,把人给撵走了,多没礼节,我们连家可不是这样小门小户的做派。”
连似月脸上露出微微笑意,道,“父亲,祖母,你们可还记得当初的萧国公,大胜归来,不知收敛,大摆三天筵席,连续一个多月,萧国府敞开大门迎接文武百官和乡绅名士的恭贺,人人都带去贺礼,萧国公一一笑纳,结果呢,结果这些事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三叔,你想想,皇上听了会怎么想?”
连似月说到萧振海这阶下囚,令连延涛沉默下来,连延庆和连母等,都赞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