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官场中那些微妙的关系,人与人之间那种嫉妒的现实,华子建比谁都清楚,自己一旦接手这个项目,自然就和庄副市长形成了一种对比,竞赛的格局,自己做好了,是不是就显示了庄副市长的无能,就算没有人这样想,但庄副市长自己却一定会这样想的,他会埋下这个心病,心病也是最难愈合,治疗。
华子建眉头紧锁了起来,他一时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冀良青他们几个提出的这个建议。
冀良青他们几个人也一直在观察着华子建的表情,华子建想到的一切,他们也都想到了,冀良青想着现在和以后自己要好好的使用华子建,那就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不能让华子建有一种掉进了陷阱的顾虑,自己要帮他排除这种想法。
所以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冀良青说话了:“子建啊,我相信你是一个能顾全大局的人,个人的得失在很多时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但我同时也理解你这个顾虑,你放心吧。”
华子建抬头看着冀良青,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说:“冀书记,你应该理解我的为难。”
冀良青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当然了,要是连这都不理解,那还算什么同志,这样吧,今天的事情就说到这里,明天我们召开一个常务会议,专门研究这个问题,在会上,我希望全市长能突然想到华子建同志和钟处长的关系,这样就顺理成章的让子建接手这个项目了,不管谁都不会有尴尬,子建同志也是迫不得已只能接受我们常委会的决定。”
全市长感觉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这样就帮华子建摆脱了顾虑,给大家的感觉是华子建提前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常委会的决定强加到他头上去的,庄副市长也就没有了对华子建的嫉恨理由。
华子建叹口气,不得不说,冀良青在这件事情上已经算是很照顾自己的想法了,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一件本来可以一句话解决的事情,冀良青还专门还要召开一个常委会。
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是仁至义尽了,华子建就点点头说:“行,就当今天我什么都不知道,下来我等候你们的安排。”
冀良青和全市长,尉迟松都很欣慰,华子建真是个不错的好同志。
魏秘书也很欣慰,好!华子建已经踏上了自己为他设下的满是荆棘的道路,后面就该自己表演了。对冀良青和全市长他们的商议,庄副市长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他在开完会之后,也是一个人烦闷了好一会呢,这个养殖基金烦都烦死人了,原来想的仲菲依不过是一个上来没多久的处长,心里并没有把她太当成一回事情,所以发了几句牢骚,没曾想最后还真的成了个大问题了,让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
他在办公室里很生了一会的闷气,看看也到了下班吃饭的时间了,庄副市长就打起了精神,准备下去和代表们一起吃顿饭,走了几步,他又站住了脚。
庄副市长想了下,他也不想和代表们一起吃饭,怕他们又提起会上说的养殖基金的问题,
他就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小芬啊,今天晚上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了,市长大人关心起民女来了。”电话中传来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孩声音。
庄副市长笑笑说:“要是没什么事情,晚上一起吃饭吧?”
“吃饭,就是吃饭这么简单吗?我那事情怎么样呢?”女孩撒起了娇。
庄副市长皱了下眉头,他也知道这个小芬的性格,这女孩就像一个烫手山芋一般,吃是好吃,麻烦也多,丢又丢不下,教人难死了,也窘迫够了。
这是去年他在外县的时候秘书帮他介绍的一个女孩,人长得自然没的说,细皮嫩肉的,和庄副市长那次接触人家还是个处,真正的处呦,现在这社会,这样的女孩那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缺资源,这加上小芬身上充满了一种年轻人的朝气,还有一种很清新的味道,庄副市长就有点着迷了。
在庄副市长的心里,老婆是绝不能丢开的,但自己偶尔的偷吃几口也是难免的,但随着他和小芬的接触增加,这小芬慢慢就退去了以前单纯愚笨的山里女孩的性格,在她完成了一种脱胎换骨的革命洗礼,迅速成为一个精明老到、苛刻狡诈的城里人。
去年两人干过之后,庄副市长也不是负心汉,给这个小芬在市医院安排了一个工作,也算是对得起她了,现在这小芬悠然自得地在市医院上着班,骨头里面完全侵淫和萌生了一个城里人应有的荣耀和体面,更可气的是,她同庄副市长的关系也愈发微妙起来,不再象以前那样谨小慎微,战战兢兢,虽然说庄副市长身体需要时打电话叫她,多半情况下她也还是兴致冲冲地前来伺候,但是那也是建立于双方共同需要的前提之下了。
有些时候,碰上她身体不适,或者没有半分兴趣时,她就很不耐烦、十分犯上地加以拒绝了,而且最让庄副市长头疼的是,她真能把自己身体当成强劲的砝码,与自己讲起条件来,竟是有了许多寸步不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味道。
还在昨天,小芬在医院上着班,又把电话打到他这里,用着几分威胁的口气问他说:“庄老头,你这个老家伙,答应我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办啊,你可别把我当成三岁的小孩来哄”!
那时候庄副市长正在开会,没有说什么就把手机挂了,他知道小芬说的还是以前自己答应让她干市医院财务科长的事情。
天地良心,庄副市长当初正趴在小芬身体上舞着,听她这般不依不饶、穷追猛打的逼问,历来男人最经不住女人吹枕头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象庄副市长这样手握权力的成功男人,对一个弱女子的这样小小要求都不能满足,传了出去影响非常不好,而且当时情势紧迫,哪能停下。
小芬斜着眼准备露出鄙弃的态度,说:“你不是说自己能够呼风唤雨,能量很大吗?如果你搞不定、摆不平,证明你实际就是一个平庸无用的男人,那你也就下来吧。”
庄副市长正兴趣盎然、气喘吁吁地无可奈何地喘着气说:“好好好,答应你!”
谁料想就那么信口一说,原想随着时间推移,这小妮子或许就会自动的忘记了呢,不成想她这样执着,摆出这样坚定不移、穷追猛打的态势。
现在庄副市长在心里低低地哀叹着,唉,女人这东西好是好,其实也就是男人的身体十分需要的时候才好,而一等到她发起飙来,咬定青山不放松地缠着你索要起什么东西来的时候,真是够让人伤筋费神的,她们这种惟利益是图的动物呀,有的是韧性和耐心,好象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向男人们索要这讨还那一般,总非要男人们满足她们似的,嗨,说到底,作为主动进攻性的动物,也忒怪男人天性里充满贪婪和占有,没有意志和定力,缺乏克制与理性,总是没有办法遏制身体的愿望和需求,她们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要挟和哄骗男人,不就是因为她们掌握着性的武器,知道男人随时需要释放能量和展现威武的东西吗?
那句话怎么说?“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一切,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呢?
想想真是,在生而需要奋斗、抗争、付出的生途中,男人总是被迫去流血流汗,去耗尽精力和体力,而女人呢,却只消轻巧地凭借自己的身体优势,瞄准一个成功的男人,就可以高枕无忧、轻而易举地拥有和获得自己所需要的生存的一切了。
从这点来说,女人要比男人优越和聪明得多!
当然,这样的理智念头也就只能在脑海里闪上那么一闪,
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抛弃自己十分中意的小芹,庄副市长不是一个到处沾花惹草的人,那样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个小芬有点小毛病,但谁又能没有毛病呢?只要她能满足自己有时候的一些需要就成了,人家送给你了一个处~之身,要点代价也不算过分。
当前的局面是,小芬作为一个成熟和开化了的女人,她的身体确实无法让庄副市长不迷恋,
这样想想,庄副市长就换了一种温润与主动求和的口气,在电话里对她说:“好好,我答应你就是,晚上我做东,我们和你们院长吃餐饭,你知道,虽然我当着官,到哪里都可以胡乱说话,但是毕竟我不直接主管卫生口的工作,而且现在的医院都是民营性质,所以做这种事情,沟通一下感情是很有必要的”。
小芬听了庄副市长的安排,初时是不想答应的,但现在作为一个懂得考虑全局的人,凭心而论,对于走过了饥寒、贫贱、缺乏自尊再到优裕、富足和体面的血火洗礼的人来说,小芬毕竟已经不再是一个草率而不知进退的人了。
她深切地知道,自己从一个乡下的穷丫头到一个在市里医院上班,衣食无忧地捧着公家饭碗,也享受并真正地成为人人羡慕的城里的居民来说,实现自己这样华丽的转身、促成自己命运的巨变,其中缘由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太热爱和中意眼前自己生活里的一切了,时时珍视到做梦都企图将它紧紧捂在胸口、埋藏于心,而且好多时候她还会有黑白颠倒的感觉,明明是晴天朗日的,她都还会怀疑这眼前的一切景象或许是在梦里,她当然不会变态而愚蠢地对所有一切熟视无睹,并且做出将它拒之门外的选择和举动。
理顺了心头思绪的小芬也就横下心来,在电话里就先自软了几分,回着庄副市长说:“那好吧,等你约好我们院长,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
听到小芬这样爽快的应允,虽然刚才心里还隐隐残留些失落和懊恼,但是色大于天的庄副市长还是快活得要命,他挂了小芬的电话后,没有放下电话机,又将电话拨到医院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