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装点的婚房内。
陆羽装模作样,铺着一章宣纸在练字,苏倾城则捧着一本诗经在读,读到了“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那一篇。
陆羽写得是苏大学士的那一首《水调歌头》,大江东去那一首。
写到“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灰”那一句,他把毛笔一扔,骂道:“妈拉个巴子,今儿小爷结婚呀,还‘樯橹’个屁!”
苏倾城吓了一跳,手都哆嗦了。
“你……你要干嘛?”她小声问,如一头怯弱的受到惊吓的小鹿。
“没,你别紧张,咱先来算算账。”
陆羽嘿嘿一笑,拿出一个账本,坐到了苏倾城旁边。
“媳妇儿,江依依那婆娘的三件大礼不算,光今天宾客的彩礼,咱就收了八百多万,我擦,这也太吓人了。以后咱不就可以吃香喝辣啦。要不咱先离婚,过一阵子,再结一次吧。”陆羽笑得极为嘚瑟。
苏倾城白了他一眼,“滚!你小人得志呀。”
她把账本拿了过来,叮嘱道:“老公,这些钱可不能乱花的哟。都是人情。以后咱得还的。”
“你刚才叫我什么?”陆羽眯起了眼睛。
“老公公。”苏倾城莞尔一笑。
“去你的。”
“狗犊子!”苏倾城扬起恰到好处的尖削下巴,修颈长长,如一头骄傲的白天鹅。
“执行家法啦!”陆羽气鼓鼓模样。
“去你的家法。咱家的家法除了让你跪搓衣板垫双飞燕键盘,还有其他的哟?”苏倾城眯着眼问。
“当然有。煌煌天规,女人在下,男人在上。以后你要不听话,我就打你的屁股,这就是我老陆家的家规。”陆羽正色道。
“陆爷今儿可真威风呀。”苏倾城满脸委屈地看着他,“狗犊子,娶我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本小姐好委屈,我要去找我的苏妈妈了。”
陆羽看她委屈模样,哪儿还敢嘚瑟傲娇宣扬他老陆家的家规呀,连忙悔过求饶:“媳妇儿,俺错了。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
“大不了待会儿你在上面咯。”陆羽一本正经。
苏倾城不说话了,俏脸绯红,泛着两朵桃花,悄然流媚。
“媳妇儿——”陆羽嘿嘿一笑。
“干嘛?”苏倾城装模作样,又拿起书在看。
“时候不早了。”陆羽搓着手,笑容腼腆,“嘿嘿嘿,你懂的。”
“我不懂。”苏倾城小手绞着衣角,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陆羽眯着眼睛。
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开始赌咒发誓自我暗示,这辈子什么时候都能怂,就今晚绝对不能。
他怒了,一把抓过苏倾城手里的那本被孔老夫子称为哀而不伤、乐而不淫的《诗经》。
“这破诗经有什么好看的,给我瞅瞅,哟呵,还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媳妇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我不懂你懂?”苏倾城白了他一眼。
狗犊子,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学无术哦。
“你男人我文韬武略百年一遇,那能不懂。”陆羽摸着下巴,又往苏倾城玲珑有致的香软身子靠近了一些,“所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大概意思就是说,姑娘呀,你见到我这么清气如兰卓尔不群的男人,你为什么还不湿呀。”
污。
比火车头还污。
苏倾城哪里受得了,脸颊绯红,耳垂更红,似两颗俏丽枝头的樱桃。
然后她就呀的一声,被陆羽这狗犊子直接扑倒在床上。
陆羽采取了一个霸王硬上弓的霸蛮姿势,居高临下,将她按着,眼神凶悍,男人的桀骜和野性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苏倾城怯怯弱弱,早知道今晚逃不过一劫,只得认命闭上眼睛,脸颊愈发红润,好似饮下了一整坛经年老酒,万千种风情渐次酝酿开来,如此这般的楚楚动人,胸前有些小皱褶和小凌乱,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怪力乱神。
陆羽没有猴急地进一步动作。
他在欣赏。
欣赏这个天赐尤物。
旗袍是男人的发明,是送给女人们最好的礼物。
不是什么样的娘们儿都能穿旗袍。
须得有恰到好处、不能瘦削也不能过于丰腴的身材,也得有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