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一大早就起来了,大概早晨七点过的样子,到了客厅,发现苏倾城也起了,正在插花,各色叫不出名字的花儿,妖怡夺目,煞为好看。
苏倾城细心摆弄着,身上酝酿出来的贤妻良母气质极为动人。
陆羽对于自己母亲的印象——曾经是一个名动京华的旦角儿,嫁了人之后,就开始安静持家、相夫教子,大抵应该就是苏倾城现在的模样吧。
当然,现在的苏倾城,相夫是相夫了,这教子的话,还得他们成婚后多多努力了哇。
陆羽想到这里,正色道:“媳妇儿,还磨蹭什么呀,走吧!”
“干嘛?”苏倾城明知故问。
“你说干嘛,你就装吧!”陆羽狂翻白眼。
“不知道。”苏倾城继续插花,细心摆弄着马蹄莲纤细的花茎,将它们收拾进红泥花盆的范围内。只是青丝掩盖着一半、微微露出来的、晶莹如玉的耳垂微微泛红。
“装模作样。”
陆羽拿起手中托了好大关系、才用身份证补办的户口本,“当然是去——嘿嘿嘿,你懂得。”
“就你猴急!”
苏倾城看了看表,现在才七点二十,人家上午民政局都还没开始上班吧。
这狗犊子,难不成自己还能跑了不成?
想到这里,她有自顾自笑了起来。
陆羽见她笑,自己也跟着笑,憨厚得像一头野猪。
然而讲道理,但凡水灵白菜,到最后都是被野猪拱的嘛。
“受不了你了,在这里等着,我去梳洗打扮一下。”苏倾城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从一本诗经里面拿出夹着的户口本,苏倾城坐在镜子前,给自己补着妆,心里无可避免地忐忑了。
都有打退堂鼓的打算了。
偷偷隙开门缝,看到陆羽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跟一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她扑哧一笑,又关上门坐了下来,觉得今天这眉毛似乎描得不好,这唇彩也不够妙——好吧,诸般借口,就是要让他着急着急才好。
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将自己交到一个男人手里,那当然得傲娇傲娇、矜持矜持了。
她在这里故意拖延时间,陆羽就急的不行了,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刚出院没多久、起床晨练散步的赵有容回来了,见了他,疑惑道:“姓陆的,你丫抽哪门子风呀,大清早的在客厅里跳什么大神?”
陆羽咧嘴一笑:“赵大姐,早上好呀。您今儿可真漂亮。”
赵有容蒙圈了。
这狗犊子今儿没吃错药吧,啥时候小嘴这么甜说话这么好听啦?
“看着我干嘛,小爷今儿心情好。就是好呀就是好,心里住着个红太阳。”陆羽小表情那个嘚瑟,要上天的节奏。
“陆羽,我帮你打电话吧,精神病医院的电话我先去查查。”赵有容无奈道。
“去你的,你丫才精神病。”陆羽白了她一眼。
“那我打癫痫医院的?”赵有容试探着问。
“滚。我是高兴呀。”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赵有容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