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办法了,他只是范德比尔特先生的遗嘱执行人,并不是顾祥文的遗嘱执行人。
追问几次之后,他也就识趣地不再多嘴。
反正顾祥文最后一份遗嘱,只有出现新的遗嘱继承人才能在法庭上挑战顾念之,要求她公布出来。
不然的话,她说不拿出来,别人还真没这个资格逼她拿出来。
……
威廉走后,何之初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说:“顾祥文还有一份遗嘱?是你们找到他遗体的时候发现的?”
差不多吧。
顾念之点了点头,眼神飘忽着,不敢看何之初,喃喃地说:“……何教授,不是我故意要瞒着你……”
何之初伸出一只手,阻止她说下去,脸色铁青:“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释。”
有关这位顾祥文先生的事,他是一点都不想知道。
顾念之的视线看了过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下头,跟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说:“真的不是故意要瞒您,因为这其中牵扯到别的事情,所以……”
“我知道,你真的不用告诉我。”何之初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脸色一贯的清冽冷漠,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密密麻麻,跟小扇子一样,挡住了顾念之征询的视线。
她看不清何之初的眼神,也看不明白他的心思。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何之初缓了过来,淡淡地说:“现在这些事情都解决了,霍绍恒什么时候跟你办婚礼?”
这话题可转得够快的……
顾念之腹诽着,但不敢再跟何之初对着干了,忙说:“我们本来就打算明年再举行婚礼。现在我父母刚刚下葬,才过去一个多月,索性等到明年一周年之后再说。”
何之初皱了皱眉头,“其实他们七年前就去世了,是吧?你这又是何必?难道还真的要守孝一年?”
顾念之不好意思地握着手,“但是我们一个多月前才发现他们,所以对于我来说,他们就是一个多月前才去世……”
“你这么想你的爸爸妈妈?”何之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道。
顾念之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何教授,难道你不想你的爸爸妈妈?”
何之初被她问得愣住了,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才点头说:“我当然也想……”
但是,他更想陪着顾念之,在有她的地方待着,他就才能安心。
顾念之抓着自己的小手包,小心翼翼地劝说:“何教授,您看,您想您爸爸妈妈了,您可以随时去看他们。所以要珍惜啊!”
何之初拿过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清水,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我母亲早就过世了。”
“哦,对不起……”顾念之涨红了脸,“我不是有意的……”
何之初从来没有提过他的母亲。
“没事。”何之初摆了摆手,苦笑着说:“你……不记得他们了。其实你小时候在我家住过,我的父亲母亲你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