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足饭已饱,就在有人已经不胜酒力的时候,酒局却嘎然而止了。
原因嘛,倒也简单,因为没酒了。
在此之前吴承先却是就与这些军官通过气了,谁也不能喝多。
说酒后无德也好,说酒多失态也罢,总之现在可是在战区长官的驻地附近,如果因为酒多了闹出点什么乱子来就划不上了。
可大家也都知道,酒这东西喝起来之后哪有能控制住的?
于是便想了一招,却是按每个人报的酒量就带了那么多的酒,且又选择了江边远离酒肆之处,纵是想喝你也买不到那也是没辙!
酒兴未尽人的兴致也未尽,好在纵是喝多之人也还有一丝清明,于是却是弄了些茶水,以茶代酒说起话来。
而这回酒劲一上,众人嘴上可就没有把门儿的了,于是,时局战场各系关系一些平时不可能说的话便都纷纷摆了出来。
“东北人确实是够朋友,今天小兄弟这铁锅乱炖中着实撑、撑坏了为兄一把啊!”一个湖南籍的军官拍着霍小山的肩膀大声赞道。
这个军官今天由于高兴已经有点过量了,舌头已是打上卷了。
吴承先酒量一般,但他却有自知之明,心知酒就是那些酒,自己少喝点那酒也剩不下,故而他倒还保持着理智。
他眼见那个军官有点喝大了,便岔过话头问霍小山道:“昨天老虎将军唤你去什么事啊?”
吴承先自然知道霍小山和老虎仔将军私交是很好的,但昨天见老虎仔将军在开群英大会之际却单独抽出时间来召见霍小山也中却还是着实震动了一回。
这老虎仔将军的脾气秉性那他们可都是知道的,在未升任集团军乃至战区司令之前那可一直是他们的老长官。
要说这老虎仔将军打仗那确实是厉害,不光是对小鬼子厉害,就是内战时也没吃过亏。
但是有一点,老虎仔将军却是眼高于顶之人,那也是个手握重兵极其骄傲的人物,一般人物别说霍小山你一个营长了,就是你一个团长旅长能入他法眼的也绝不多见。
而同样,从老虎仔将军如此器重霍小山的角度来看,霍小山在打仗上有多厉害多有天赋那么也是管中窥貌可见一斑了。
否则又怎么可能在战区司令部下单列出来一个所谓的直属营呢?
要知道,军队带“直属”或者带“特务”两个字的并不少见,比如吴承先所在的五十二军就有特务营。
可是这特务营也就是到了军级也就打住了,谁又曾听说过战区有直属营呢?
“将军见是因为中央社来了个记者要写报道,老虎仔将军就命令我配合一下。”霍小山据实作答。
他今天也有点喝多了,发现明明心里想是什么却有时和自己的行为语言上不搭界。
霍小山并没有说完整,说是让他配合一下,却是人家那个中央社的记者要写一篇下面官兵抗战事绩的报道,而老虎仔将军便推荐了霍小山的直属营。
而且,老虎仔将军可还说了,要让他当团长。
世上之人哪有嫌官小的呢?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官大了才可以功成而那枯朽的万骨之中才会没有自己。
可霍小山却偏偏和别人想法不一样啊!
他只想安安心心地打鬼子,兵能带的那是越少越好,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亲如弟兄的兄弟在自己面前撒手人寰!
当团长这事真让他烦恼无限啊!
“看你们中央军多好,那真是‘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啊!再看我们川军,有时我都觉得我们连要饭的都赶不上!”别人哪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此时一名川军军官感叹道。
这名川军军官这样说确实也是有感而发,他们可是西南腹地四川盆地里赤着脚一步一步量着走到山西开始抗战的。
可是他们哪有什么象样的装备,而山西省的那位主席却是因为能算计而闻名全国的阎老西子。
那阎老西子在山西建的铁路和外省的都不一样宽,那是生怕别人坐火车进去夺了他的地盘,这样的人实际上能有多抠别人想想就可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