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玲珑错愕，连忙擦着脸上的泪水，怔怔的重复了一遍，“你知道？”

第五念颔首，神情略显几分严肃，“玲珑，有件事情最近才知道，但是你来的这段时间，我却是一直瞒着你，因为我老公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自认为没必要说了！如今你们既然知道了，那我也就不会瞒着你们。”

她下意识觉得，第五念口中的事情与自家爹爹有关系，“什么事情？”

“我们回去再说，这里说话不方便。”

慕玲珑跟在了第五念的身后，一路上若不是第五飞扬搀扶着，说不定就腿软的跪在了地上。

回到了房间，她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那韩魅到底为什么这么针对我爹？”想到他爹临死之前所经历的，她就痛苦到夜夜不能眠。

第五念抿了抿唇，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讲给了慕玲珑，其中有韩魅为什么非杀慕以农不可的理由，“有那么一刻，我承认我是自私的，希望你爹能够把灵魂献给帝俊，之所以没有对你说，是因为我老公……”说到这里，第五念捧着面又开始掉眼泪，慕玲珑虽然心中有气，但是见到第五念哭了，又于心不忍。“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而我却无能为力。”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虽说不是百分之百的了解她，却也知道她不是一个伤天害理的人，如果这事儿他爹同意了，第五念一定会极力的促成，如果他爹不同意，她也绝不会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夺舍一个人的灵魂。

但是，那个人是她爹，她怎么会不心疼呢？

第五飞扬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是轻轻拢起了眉头，他看着岳父最后一眼的时候，直觉告诉自己，那个人绝不可能是裔王，可是最后他又彻底的消失了，他又没法解释帝俊是拥有了灵魂去投胎，还是他的岳父死掉了？

虽然，他多半倾向于第一个答案，但是玲珑知道了一定会伤心难过，这件事情就不能当着她的面再提起，他也只能私下告诉第五念一声。

慕玲珑这些日子是真的心力交瘁，娘没了，爹也没了，她以为这只是战争的残酷，却不曾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大的阴谋，若事情真的如第五念所说的那般残忍，她爹何其无辜？

想到这里，她就没法再坦然面对第五念。

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子，却是因为哭的太过用力，导致她身子很虚弱，若不是第五念连忙扶住她娇弱的身子，这会儿功夫，她很有可能跌坐在地上。

“别碰我！”出口的拒绝是下意识潜在心里反应，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第五念会不会受伤。

第五飞扬拥着她娇弱的身子，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五念脸色一白，动了动嘴唇，除了唤她的名字，连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玲珑？”

她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第五念，我真的没办法面对你！一个想要夺走我爹灵魂的人，你们……”一句话未完，泪水已经爬满了脸颊。“你们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玲珑，我便只问你一句，如果那个人换做是第五飞扬，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

她用力抓紧第五飞扬的衣袖，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她不会让飞扬再离开他！

光是这般想着，慕玲珑就心痛到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第五飞扬见状，立刻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我这不是在这里吗？她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又不是真的让你选择，玲珑，别怕！”说罢，朝着第五念使了一个凶巴巴的眼神，示意她马上出去。

第五念抿了抿唇，决定不惹人厌烦，自己还是出去比较好。

走出房间后，才意识自己为什么要为他们两个人让出自己的房间？

想来这段日子玲珑太过压抑了，自己老祖宗应该一时半会儿也哄不好，第五念只能去书房去寻找清城的县志，研究接下来的战略。

这些天，她总是无意识的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那条红线，尽管她把自己的手都拽疼了，那一头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