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所离开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宴暮夕上了车,吩咐邱冰回静园,路上,思虑再三,还是给楚梦河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还是白天。
电话接通后,响起慈爱而带着几分责备的声音,“暮夕,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我说过多少次了,熬夜不好,别仗着年轻就任性……”
宴暮夕好脾气的听着,等他数落完,才解释,“舅舅,我可是一直都瑾尊您的教诲的,今天是事出有因。”
“出什么事了?”楚梦河紧张起来,“是那几个案子出什么状况了吗?不是已经都判决了,难道又……”
宴暮夕打断,“舅舅,您先别多想,不是那些案子的事儿。”
楚梦河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唉,长歌带着我们躲到这a国来,可从网上什么新闻查不到啊,前两天,秦可卿的案子判了对吧?你舅妈听说是无期徒刑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虽说秦可卿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儿,可到底是亲姐妹,你舅妈还是不希望她死的……”
宴暮夕淡淡的道,“能理解,那长歌和长辞呢?”
“长歌忙着拍戏,他知道后一直很平静,至于长辞,唉,她有些接受不了,哭闹了一场,被长歌被骂了一通,这两天总算是安生了。”楚梦河声音疲惫,不复以前的精气神,“对了,暮夕,曲家如何了?我听说,曲凌馨也被抓进去了,因为什么?”
“您还记得疯雪茹吧?”
“当然记得,她是观潮的母亲,二十年前车祸去世……”楚梦河声音顿住,想到什么不敢置信的问,“难道,难道车祸是人为?还跟曲凌馨有关?”
“嗯,是曲凌馨指使人干的。”
“天……”楚梦河大为震惊,“怎么会是她呢?有证据吗?”
“找到一份录音,是曲凌馨指使那个肇事司机所说的话,还有秦可卿,她当时在场,还参与了一些,她愿意做人证。”宴暮夕没什么情绪的说着。
楚梦河惊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长歌他舅舅,他心里得是什么滋味?”
宴暮夕道,“生不如死吧。”
那头,楚梦河跌坐进椅子里,面色有些苍白,“不行,我得跟你舅妈回去了,你舅妈和长歌他大舅兄妹感情最好,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不能瞒着她。”
“嗯,可以回帝都了。”
闻言,楚梦河的心再次提起来,“暮夕,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儿?”
“嗯,是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宴暮夕情绪有些低落,“是小姨的事儿。”
“繁星?她怎么了?”
宴暮夕把宴云楼跟他说的那些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楚梦河气怒道,“欺人太甚,他江家当我们楚家没人了?这么卑鄙无耻的话都说的出来,还自诩什么名门望族,简直是个笑话。”
“舅舅,您先别气,我跟您说这些,是想听听您的意见,看这事怎么办最妥帖。”
楚梦河想也不想的道,“离婚。”
宴暮夕提醒,“舅舅,那是军婚,除非男方主动提出,否则,不会批准的,便是我动用关系,也没办法干涉这件事,再说江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楚梦河愤愤道,“他江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凭什么我们不能提出离婚?难道就任由他江家欺负不成?如果不同意,我们就上军事法庭打官司,我就不信,还没个说理的地方了。”
“如果江家真的做出借腹生子的事儿,那么倒是可以一搏,就怕我们用这事做由头,江家却放弃了,那我们倒是被动了,想也知道,这种事江家是绝不可能承认的,所以……”
“所以,这种官司没有胜券对不对?”
“嗯。”
“可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小姨在江家受辱啊?”楚梦河又是心痛,又是自责,“都怨我,我这个当大哥的没用,当初你妈要嫁你爸,我就不愿意,说他不是良配,可我拦不住,后来你小姨又被江绍海看中求娶,我心里也不愿意,江家太强势,江绍海的心思又都在事业上,跟你小姨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可我还是拦不住,说到底,我太优柔寡断,她俩说几句软话,我就动摇了,我该坚持自己想法的,哪怕当时让她们怨恨我,也好过现在看她们过的不幸福,就像长辞,我也没坚持住,幸好有你在,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