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发现了蹊跷,因为这辆铁甲列车的巡察范围是有限的,只在贺胜桥南,平时根本就不到这么切近的距离,因为,桥上的守军实力雄厚,这儿极为安全。
日军铁桥守备队本来有两个小队,一百二十余人,当阿南惟几司令官决定发动大战以后,更加看重铁路桥的安全,增加了一个步兵小队,一个高射炮的炮兵小队,一个高射机枪小队,实力顿时雄厚到了变态。
桥南的地段,日军守备队长野弥少佐正用望远镜观察着南面的装甲列车,通过各种渠道,他已经得知咸宁城易手,日军正调集兵力围攻,通过航空兵的信息,他还知道铁路遭到大批支那军的偷袭破坏,官埠桥镇守备队出战,战况不明。
本能地怀疑以后,他下令桥头防御阵地上的日军将全部火力都对准了装甲列车,叮嘱部下,一旦有变,立刻攻击。
他还下令,在前面铁轨上,设置障碍,好几个大条青石被搁置在铁轨上,甚至还有意地将分轨道的用具搬过来,准备将铁轨错开,让装甲列车无法前进。
两挺防空的高射机枪调转方向,对准了装甲列车,两门37毫米速射炮更成为攻击的主力。其余一个步兵小队,两个重机枪班组,都做好了准备,步兵小队的掷弹筒和迫击炮也严阵以待。
此时,装甲列车全速前进,好像发疯了一样,野弥少佐立刻传令桥北的日军火速增援,将另外两挺高射机枪也调拨过来,加入战斗。
日军近三百人的部队中,除了一个高射炮班组在桥北外,其余的部队,都云集到了桥南头。
这里,构筑了碉堡和战壕,沙袋工事,各种机枪,步枪掩体射孔,还有永久性工事,完全是一个坚固的要塞。
野弥少佐的眼睛里迸射出冷酷嗜血的光芒,如果装甲列车是支那军,他就会在第一时刻用各种火力将它轰成大火球!
一,二,三。
日军如临大敌,做好了充分准备,步兵炮和速射37毫米炮是对付装甲列车的好武器,就是高射机枪的子弹惯力,也可以击穿这种匀质装甲的微薄厚度!
野弥可不是一般人,更不是普通守备队的军官,而是11军主力第三师团人员,临时加强铁路桥守备,防御可能的支那空军袭击,尽管这种空中打击可能性不大,阿南惟几司令官还是很认真地筹备,一旦湘北大会战开始,贺胜桥的部队将抽调七成到八成,乘坐军列赶赴湘北战地。
作为野战师团的军官,野弥少佐是骄傲的,自信的,他拔出军刀,鹰隼般的眼神盯紧了前面。随着心脏的坚韧搏动,他握紧了刀柄。
赵羽紧急命令,将装甲列车刹车停滞,因为他观察到日军阵地上一管管乌黑的枪口,杀气的腾腾的炮管,想到日本人在列车上焊接的很单薄的钢板,就改变了主意。
稍加思索,他就对主要军官做了嘱咐,特别是杨晓辉,一定要把握好战机,随即微笑着看了看金美姬:“小姐,你愿意跟我去战斗吗?打败日本鬼子,光复华夏和你们韩国的独立!”
金美姬激动地点点头:“做梦都愿意。”
金美姬的韩国身份,是伪军士兵确认的,所以,赵羽对她非常信任。轻声交代几声,她聪敏地点点头:“嗨。”
在200多米的地方下车,赵羽和一名伪军,金美姬三人一起朝着贺胜桥头走来,此时,还有装甲列车的士兵故意显露,站在列车顶上招手。
还有几个士兵,走出装甲列车,松松垮垮地站在外面张望。
这些人,有日军服饰,有伪军,还有一个韩国慰安妇。
竭力创造宽松氛围以后,赵羽三人来到了桥头,在日军严密的监视下,50米距离内,站住喊话。
此时,那个伪军兄弟号称傻大胆的,已经从胯下传来了小溪潺潺的水响,额头上冒汗:“长官,不,太君,我……”
“继续走。”赵羽盯着他。
“太君,妈呀。”伪军士兵脖子一歪,真的吓,昏死过去。
赵羽伸手拦截住他,大声呼喊:“嗨,藤原中尉在吗?”
桥头上,野弥少佐摆摆手,让所有官兵松弛下,派遣两名士兵上前接洽。
两名日兵打量了赵羽以后,深深戒备,可是看着伪军和金美姬,则露出了笑容,“你们什么人?”
金美姬赶紧鞠躬致意,伶牙俐齿地解释,此时,那个伪军也被赵羽掐醒,噗通一声就跪到鬼子士兵脚下,抱着他的腿,用真正的恐惧哭喊哀求:“太君,惨啊,惨,太惨了,毛利太君和大部分官埠桥镇的太君和兄弟都死光了,你们要为要他们报仇啊。”
这个伪军士兵,日军有印象,金美姬更是他们曾经享用过的慰安妇,所以,草草询问,就带着他们三人去桥头工事中。
赵羽等人向野弥敬礼以后简明扼要禀报,恳求他们立刻派兵支援,因为,官埠桥镇被大批的支那军占领了,毛利小队长和主力人员伤亡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