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晓彤拉住了她的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觉得司令一定会让你嫁人的。”
白攸抬起头望向天空,纤长的睫轻轻的颤了颤,“他让我嫁,我便嫁,此时的我,嫁谁不是嫁?”
晓彤看着白攸悲伤的模样,一颗心都碎了,她转身走到一旁,暗自抹着眼泪。
白行舟成亲第二日,慕婉秋便来白攸的院子里陪着白攸。
“攸攸,我哥哥从西洋给我带了好些好玩的东西,来,你过来看看。”
白攸坐在秋千上,嘴角含着笑,却没有过去,“那些我都没见过,嫂子玩给我看就好。”
慕婉秋回头看她,眼睛里含满了伤感,“攸攸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有什么新奇的玩意你可比我更感兴趣,哪回不是你先摆弄,玩明白了告诉我怎么玩的?”
白攸轻笑,“此时不同往日,嫂子开心就好,嫂子开心了,我便开心了。”
慕婉秋没有办法,白攸的事她自然知道,白行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她强行压住心里的悲伤,装出一副兴致很高的模样在那里摆弄着,她故意让自己显得很笨,怎样都弄不好,就等着白攸过来,但白攸始终没有过来,就坐在那边含笑看着她。
有了慕婉秋的陪伴,白攸的心情逐渐好了些,但也只限于多了一些微笑,人还是如从前那般,淡如水。
一年后,白行舟和慕婉秋的孩子呱呱落地,白攸竟第一次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是她抱着孩子,用手指逗弄孩子脸时,发自真心的笑。
白行舟和白振海都松了一口气,或许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白振海觉得,估计再过一年,白攸就能恢复如从前那般。
只是世事难料,白攸的咳喘愈发严重了,以往都是早晨起来才咳,现在晚上却咳得更厉害了,并且每隔几日,就会咯血。
看着绢帕上红色的血渍,白行舟的心都痛了,“攸攸,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看着你这样苟延残喘的模样,我真的恨不得拿枪一枪崩了我自己。”
白攸的脸色越来越差,任白振海寻遍了各种灵芝人参,都补不回来气血,脸色苍白的可怜。
她将绢帕一把握住,抬起头望着白行舟笑,“哥哥,你放心,死不了的。”
“什么死不了!”白行舟痛心疾首的说,“你这样还不如死了干脆呢!”
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偏生非要逼着活着,活着又没有希望,如果是行尸走肉便还好了,偏偏有思想,成天就跟在地狱里炼狱一般,这样的活着,真的无比煎熬。
慕婉秋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将孩子的脸冲向白攸,“攸攸你看,他笑着呢,想让姑姑抱。”
白攸猛咳了一阵,浑身无力,双手无力,她害怕摔了孩子,便只能用眼睛看着,“可是姑姑现在抱不了啊,等姑姑好一点了再抱好不好?”
她甚至连伸手摸一下孩子的脸都不敢,因为……因为她握着的绢帕上被鲜血浸湿,她怕吓到孩子。
又这样过了一年,白振海觉得自己想错了,时间并不能让白攸痊愈,只会亏空她的身体,白振海便跟西城的司令商量,让他加少将许天佑过来陪白攸一段时日,如果白攸能移情别恋也好。
感情的事,不过就是如此,没了这个,再用那个替代。
许天佑对白攸一见钟情,念念不忘许多年,为了白攸,甚至到现在都未婚娶。
一听白振海的建议,他立刻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