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刚听你的意思,竟是我们宸王府的下人偷了苏小姐的簪子,转头又来逼迫你去顶缸的?”
夏青遥起身颔首:“的确如此。”
“你放屁!”曹金氏面红耳赤,指着夏青遥就骂。
许侧妃身边立即有嬷嬷斥责:“住口,侧妃面前,你还敢造次?”
曹金氏被斥得一怔,垂首跪着不吭声了。
“我们宸王府用人,素来都是要查清来历人品的,非是家世清白人品端正的,都没资格进我们王府当差。”
许侧妃在廊下的美人靠随意坐下,浅紫色的纱帕朝着夏青遥一甩。
“依着本侧妃看,真正有可能偷窃的,也就你这个外人了,我们宸王府的下人不可能是贼。”
夏青遥闻言,立即做出如遭雷击的表情,泪眼朦胧地转头看向慕容桐,模样无助。
“我当真并未偷窃,我一心都在想着为王妃诊治,哪里有心思想别的。”说到最后,竟委屈地掩面而泣。
若不捂脸,她怕自己的表情会泄露她真实的心情。
因为以她对慕容桐的了解,只要她点了火,接下来就能看到“狗咬狗”的好戏。
慕容桐被夏青遥看得心头一跳,他与母妃是一条船上的,眼下他哪里能让许侧妃将神医赶出去?
不论这簪子夏青遥偷没偷,眼下也只能委屈苏玉柔了。
慕容桐便柔声问身边的苏玉柔:“柔儿,你再想想,那簪子你戴了吗?别是忘在了房里,与夏姑娘产生误会了。”
苏玉柔心里咯噔一跳,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慕容桐。
刚才她尾随夏青遥进了王妃的卧房,就已悄悄告诉慕容桐,他送她的簪子被夏青遥偷走了,当时慕容桐还说要帮她出气。
怎么一眨眼,慕容桐就开始帮着夏青遥了?
夏青遥给他用了什么迷药?
还是说……慕容桐知道夏青遥才是真正的镇远侯府嫡女了?
苏玉柔心里千回百转,无数的心思涌了上来,表情差点扭曲。
夏青遥从指缝看到慕容桐果然为了“大局”而让苏玉柔受委屈,想起前世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心下无比畅快。
苏玉柔抿着唇:“既然那簪子夏妹妹喜……”
“既然那簪子苏小姐如此喜欢,不如你告诉我那簪子是什么模样?我想法子再为你寻个一样的来,你就别闹了,好吗?”
夏青遥模仿苏玉柔平日温柔懂事,宁可自己委屈也要别人幸福的模样,含泪笑道:“苏小姐,咱们还是要以王妃的身子为重啊。”
苏玉柔的话被堵了回去,一时张口结舌,脸色通红,急得说不出话来,眼泪登时涌了出来:“我,我……”
“够了。”一个不耐烦的低沉男声,将苏玉柔的话又吓了回去。
“到底谁是贼,一搜便知。”
众人回头,正看到一身黑衣、肤白唇红,满脸狂躁之气的慕容铮。
夏青遥学着苏玉柔从前那委委屈屈的模样,乖巧道:“那便搜吧,先从我这里搜便是了。”
苏玉柔心急如焚。
那簪子还躺在她的妆奁匣子里,真搜出来,她岂不是要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