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临走前给张帆留了张字条。
张医生,我走了。
她之前写的字,娟秀小巧,现如今似乎是学得了江北渊那抹霸气,写起字来龙飞凤舞,不想循规蹈矩,尤其是弧线收稍处那一笔勾尾,简直张扬得要命。
她之前,虽说跋扈,却没这么张扬。
这份张扬,是江北渊给的。
贺淮光去给言念办出院手续了,言念站在一楼大厅的拐角等候。
她身上穿着一件拼接款的泡泡袖毛衣,一条复古蓝小脚牛仔裤,长发披散下来,恰好完美挡住了半边脸颊的巴掌印。
言念伸手勾着毛衣的一角。
这件衣服是之前同江北渊逛街的时候买的。
看得出来,他不是个愿意逛街的人,奈何只要她想逛街了,他就会在旁来上一句,“陪你都有空的。”
他的宠溺,每次都令她很感动。
感动她去试衣间试衣服,他会在外面默默等候,要么就是靠在墙上,一只手抄在口袋里面,一副慵懒垮垮的少爷模样。
要么就是坐在沙发上,胳膊肘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又懒洋洋瞄着远方,眸色轻眯着,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会在她从试衣间出来之后,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清冷的眸底升腾一抹柔和的暖意,连同那干净匀称的线条轮廓都被软化个彻底。
“好看吗?”
她在他面前转一个圈圈,期待地问道。
若是穿着保守明亮,某人会点点头,嗓音醇厚说一句“好看”。
若是她穿着暴露了,这人就会哼哼,没好气来上一句,“还敢穿一字肩?胆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