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奶声奶气的小男孩已长成挺拔的少年。唯一不变的,是他对那个瓷瓶近似痴狂的喜爱。”
“这些年,只要他来藏室,必定是来观摩瓷瓶。面对他的狂热,我早已见惯不怪。难得有人同我一样珍视这个瓶子,真好。”
“直到那一天,他险些失手将瓷瓶打碎,慌张间额头磕到了桌角,昏迷过去的他自然看不到,他额头流出的血,顺着桌子,打湿了瓶底。”
“我自然懒得过问他的死活,我只看到,沾了他血的瓷瓶,发出魅惑的红光。”
“那一刻,我那早没了心脏的胸腔竟然狂跳不已,莫非——”
“好不容易捱到日头西斜,冷冷的月光从小窗照进室内,一缕缥缈的烟从瓶内逸出,落在地上,渐渐形成了一个女子的轮廓。”
“那轮廓逐渐清晰真实,直至完全变成了蝶儿的模样。她一脸懵懂,似我初生般仔细打量自己的身体,并很快研究起周围来。”
“我忍住要脱口而出的尖叫,摆出自认最帅气的姿势,深情的望着她,等着她发现我的存在。”
“可是我忘了,我早已是白骨一堆,哪里会有什么表情?!”
“她好奇的将四周打量个遍,似乎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她莲步轻款,缓缓朝我踱来。”
“那一刻,我欣喜若狂,紧张的动弹不得。蝶儿,我的蝶儿,我终于等到了你。”
“可世间的事就是如此玄妙,如果我能提前预知结局,我当时定然会翩然的介绍自己,而不是等着她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