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困”,“没注意”,“不记得了”……
作为咢部落年轻一辈最出色的战士,清一又看了几眼在那里抓耳挠腮回忆昨晚战况的嗑嗑,心中思量。
嗑嗑在比划着重现昨日情形的时候,脸上并未显露出杀气,话语中也没有,眉宇间更是只看到蠢,看不出杀气来。光看模样的话,炎角部落这样的人,卸去第一天的那些极具特色的装扮之外,在外面肯定比他们咢部落的人受欢迎。
这是长相问题。谁让他们咢部落的人长得普遍比较夸张。
但是,作为经常带队出去交易的人,以清一与不同人打交道的一种本能直觉,他能从嗑嗑身上感受到一种危险气息,如深山那种盯上猎物就下死口的野兽。
繁目问了半晌,依旧没问出多少有用的信息出来,便放弃追问,转而对敖说道:“看来,我们得尽快部署了。”
“嗯。”敖点头道。
在咢部落的人与炎角部落人商议着如何部署的时候,离咢部落边界不远的地方,一座大山里,聚集着数百位侚部落之人。
打头的一人身穿黑色的兽皮,高高瘦瘦的,面上,一条疤痕从额角延伸至下颚,斜跨整张脸,再加上看人时阴测测的眼神,让他看上去像毒蛇一般。
他便是此次带领侚部落侵袭咢部落,抢夺水月石的头目——至。
打头之人握着一把半米长的兽骨打磨而成的刀,看着咢部落的方向。
少顷,听到什么,他回头看向一扬下巴,“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放弃了这次的好事,没想到还是来了。让我空喜一场。”
走过来的又有近五百人,虽然这些人看上去很普通,长得不如咢部落的人强壮,也不像侚部落那般杀气腾腾,可是,他们的脚步声都很轻,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一种习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这其中,每位图腾战士都拿着一把石质或兽骨兽角等做成的类似戈一般的长柄武器。
“难得有机会碰到这样的好事,我们戋部落自然不会放弃。”过来的人中,领头的那人笑道。
“至于我们来晚的原因……我们昨日派过两人前往咢部落,而今天早晨,却只回来了一位。”刚才还笑着的人,眼睛笑意一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森狠厉,如此快速的变化,显得非常诡异。
“至”皱眉,脸上那刀疤越发狰狞,“你想说什么?”
“你们没有告诉我们,咢部落的人,还找了帮手!”那人怒道。
“帮手?哼!”至侧目看向戋部落的领头人,嘴角勾起,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有又如何?你们戋部落若是害怕,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们侚部落可从未求着你们一起来,也不需要!”
在“至”看来,咢部落就算找帮手,也过是一些外围的存在感很低的小部落,不不足为惧。
“想得倒美!”戋部落的领头人嗤道。其实,他的想法与至差不多,这里毕竟不是中部,他们没必要凡事都小心翼翼,他只是比“至”要谨慎些而已,派出去的两人只回来一个,另一个没能按照约定的时间点回来,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还是得小心点,再派人去打听下也好。我派出去打探的人,只听到他们找了帮手,并没有打探到咢部落的帮手到底是谁。咢部落的防卫紧密了不少,他也没能深入进咢部落的居住点打探。”
“行了!”至不耐烦地打断对方意欲继续的话,说道:“那帮鳄鱼人就算找帮手又能找到谁?看你们胆小的。”
戋部落的人心想: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侚部落一样的贪东西不要命的疯子?他们戋部落的人只是贪婪,但也怕死,命都没了,还要珍贵的东西干什么?
“至”嘲讽地看着戋部落的人,然后视线往山上其他地方扫了一眼。在这座山上,以及周围几座山上,有不少观望着的打算玩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人,还有的人想着到时候趁战斗乱起,潜进咢部落捡漏,这些“至”都没打算理会,到时候他们将东西全部捞手里,再来对付这些弱小的可怜虫们!
“至”掏出一个木哨,吹了吹。
嗖——
一个身影从身后的树林上空飞过来,在天空盘旋了两下,似乎在向下方的人展示它的英姿。
“羽部落驯出来的鸢?!”戋部落领头那人惊讶地道。
“至”抬起一条胳膊,得意地看着天空的鸟飞下,站在他的肩膀上。
这是一只高近一米的猛禽,眼神犀利,展开翅膀的时候看上去要更大更威猛。鸟爪力道强劲,“至”胳膊上的兽皮衣都被鸟爪子给抓破了,不过“至”不在乎。
这是“至”从羽部落用不少东西换来的打探情况的冠鸢。样子看上去与其他鸢差不多,只是头上多了几片呈扇形展开的羽毛,如公鸡头上的头冠那般,所以被人称为冠鸢,是羽部落驯养出来的用作交易鸟类中的一种畅销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