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慨地说:“这是一个笑话!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烟蜂明明没死,为什么要说他死了?”
郑重根本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惊讶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又说:“是要肯定成绩吗?是要邀功请赏吗?不至于这么干啊?这分明是欺骗群众弄虚作假。是一种的官僚作风!”
郑重见我气呼呼的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容我解释一下。首先这个通报不是我们军区下发的,是总部下达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我不知道。”
“你是司令员,难道这个你也不知道?”
“实不相瞒,他们没有义务告诉我,我也没有权力去问。我们是军人!是军人!明白吗?军人应该干什么,我想你很清楚。必须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你这是狡辩!”
“艾九月同志,我知道你是个老兵,也打过很多战斗,我也知道你功高盖主,但我要提醒你,请注意措辞,毕竟我也是个老兵了,在年龄上比你老,请尊重我一下好吗?”
“行!我错了!司令员同志!”
我举起双手,表示屈从的意思,然后摔门冲出办公室。
在军区大院里奔跑着,我像一匹孤独的野狼,受伤的野狼。在我的心底,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真正的烟蜂没有被消灭。而在上级的通报中,却声明他被击毙了。这标志着战斗结束,跨越几年的较量以我们的胜利而告终。
然而事实是这样的吗?
不是。
那个死去的烟蜂是假的。
真正的烟蜂在哪里,我们无从知晓。并且烟蜂背后的犯罪集团,提供幕后支持资金的财团还没有被剿灭,凭什么说我们取得了完胜?
作为一个军人,就必须时时刻刻想着打仗。在敌人没有被全部消灭之前,不能轻言胜利。
他们的做法太让我伤心了!
我们牺牲了那么多的同志,包括猴子步枪石虎炸弹等等兄弟。还有刀疤周娴没有下落,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
除此,骆驼到底是什么人?是否叛变,这也是个疑团。
那么多的问题没有解决,现在却说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这扇了我们这些前线作战的军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吗?
我跑到周政委的坟墓前,站了许久。
我朝周政委的墓碑大吼。
“老周啊!我对不起您!您托付的事,我没有完成好。首先是周娴,我没有照顾好她,她去了哪里,我却不知道。还有烟蜂,烟蜂并没有死。而我们自骄自满,正在为自己的无能而辩护,还在为自己寻找解脱的理由。更让我们无地自容的是,他们正在以此为砝码,邀功请赏!”
“我们是合格的军人吗?显然不是,我们是真正的特种兵吗?别玷污了特种兵光荣的称号。真正的特种兵,敢于面对死亡,敢于面对残酷的事实,去跟敌人做真正的决战!”
“可现在,敌人还没有被消灭,犯罪集团还没有连根拔起,凭什么胜利了?就打死了那几个敌人,就胜利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些牺牲的烈士还有什么资格获得光荣的称号?这不是玷污那些死去的英雄吗?”
“老周啊!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您在看我的笑话。我知道您一直宠着我,护着我。可这回,我真的无法容忍了。我要去寻找烟蜂,去为那些死去的弟兄报仇。我要把程枫,周娴他们找回来。他们是我最亲密的战友,最亲的亲人,我不能丢下他们!”
说完这些,我随即冲出军区大院,在停车场登上一辆越野车,朝凹子山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