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打了三场胜仗。我似乎变得优柔寡断。
我看见天空中有无数张笑脸。
那是牺牲的战友的笑脸。有猴子刺刀步枪野兵,还有石虎炸弹郝子然周政委他们的。
原来,一场胜利有这么重要。
既能告慰死去的战友,又能告慰自己破碎的心。
所以,我必须把胜利保持到最后。就算不能抓住他,也要把他从我们的国家赶走。
等待是极其煎熬的。尽管狐狸在指挥所安了一张行军床,我躺在上面依然睡不着觉。
在战斗面前,我怎么能睡得着觉?
指挥所值班的特种兵们在噼噼啪啪敲打着键盘,三四个通讯兵不断的接通电话。
F军区的作战参谋还趴在地图上看细节。
我们留守的7308还在帐篷外面持枪警戒。
空中的直升机在不间断的飞行,发出巨大的螺旋桨响声。
大战在即,何以安睡?
敌人在逃,寝食难安。
这就是我现在的处境!
军人,就得这样,不能舒舒坦坦过日子。因为,忘战必危!
凌晨一点,黄磊钻出了长长的山洞。
你们猜,有多长?
5公里长,这条通道穿过了大山,一直通到5公里以外的晏家河。
出口在河里。顺着山进来,山洞的出口挖在河里。也就是山洞也有水。幸亏特种兵们水性好,从水里钻出来了,不然只得原路返回。
晏家河是阿拉古山外的一条小河,长度30公里。两边是山,山上有树林。最糟糕的是,这条河的源头是晏家河镇。这一次情况复杂了。敌人有可能逃向居民区。
怎么办?只好调动林达的19师,把舟桥部队也调过来了,十几条冲锋舟在晏家河上来回航行,希望在河道的两边发现敌人。
晏家河镇的码头已经有军警严阵以待。几只探照灯不断地照射三十几米宽的河道。一旦发现敌人,立马进入攻击状态。
黑蜂是极其危险的人物,任何麻痹大意,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所以,高度戒备是有理由的。
我像一个将军在指挥所发布命令。
电台、网络、卫星、电话把我的命令传递到各支部队。严密布控,拉网排查。我可以打赌,这是我有生以来,做的最大的一件事。指挥了上万人的队伍。
发现敌人逃跑的方向后,我做出了迁移指挥部的决定。
在这个荒郊野外,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地方,不利于部队指挥。于是,米—117载着我们十余人,在三架武直—10的护卫下,向晏家河镇飞去。
又调来了两架重型运输直升机,把“和平方舟”手术室、各种设备、黑蜂留下的弹药与物资一并运走了。
40分钟后,我们在晏家河镇小学的操场上安营扎寨。值班员接到一个紧急电话。脸色都变了。
我问那个少尉:“怎么回事?有紧急情况吗?”
那个少尉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话。
“婆婆妈妈的,还像不像个军人!”我火了,走过去,夺过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