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死了。
弗羽王隼一定会死。
沣尺劈天阵马上就要启动。
就算留在这里,唯一的作用就是她也会死。
她不能死,她大仇未报,还有人在外面等她,还有霆华还有玉儿……还有还有霸相府还有疏红苑都有人在等她回来。
此时她脑海里的理智像是独立出来的一个冷静个体,她的意识就像是一个坐在台下的看客,静静地听着自己的理智给自己分析所有的前因后果。
分析的很好,很对,极有说服力。
长此以往用理智奴役的身体,也像以前一样有了反应。她僵硬地站起来,木木地看着地上的弗羽王隼。
沣尺劈天阵——
大霰的光华,似海浪一样从他们的背后滚滚而来,用不了数个呼吸,他会在变成石头之前就已经死去。
走吧,没用了。
……可他会死。
她终于喃喃自语。
可你能阻止他的死亡吗?你能毁掉沣尺劈天阵?
我……
她缓缓抬起视线来,看到了弗羽王隼胳膊上的阵石。这个罪魁祸首还在散发着光芒,好似在嘲笑着她的无力。
我能。
……
五感逐渐慢慢抽离出身体,弗羽王隼渐渐感觉不到了她的气息,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但是迷蒙的意识里倒还在自得,想他果然赌对了,到了这个份上,她终于听一次话了。
然而……
唇齿里,突然被硬生生塞了什么东西。滚于喉头的腥血排斥着异物的侵袭,可被强势到疯狂的外力狠狠抵入。
据说人最后会丧失的,是苦感。
于是喉咙里圆润的东西吞咽入腹,苦涩难捱。
入腹的苦涩竟缓缓化成了一股暖流,途经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在经脉里来回贯通。暖流和逆行的气血针尖对麦芒,在他的体内发起了一场战争,比刚才还要凶猛的痛苦更加疯狂而来,将他本来就渺茫的意识扯的粉碎。
这个味道,是丹药。
可这个时候,哪里来的丹药?他戒指里的丹药是不可能拿出来的,墓幺幺的丹药?可他十分确定她早就已经弹尽粮绝。
不……
还有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