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百无聊赖地站在接机口,手里不住地玩着昨晚上自制的牌子,上面写着“纽约来的菲茨默先生”。如果不是他的导师非得要他一大早过来帮忙接人,他才懒得在周日的早晨,从舒服的被窝里爬出来跑来机场接一个洋鬼子呢。
就在李青要打出第十三个哈欠的时候,大屏幕上的航班降落信息终于开始变化,紧接着广播也提示来自纽约的航班已经降落,乘客正在出关。
李青赶紧举起自制的牌子,整理了一下仪表,顺便露出完美的八颗牙微笑,力图在国际友人面前展现出最好的一面——他导师昨天给他打电话时叮嘱了,千万别给他丢人。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一群发色肤色各异的外国友人纷纷出现,李青举高了牌子,踮着脚尖想要从一堆人里找到导师说得菲茨默先生,可是没等他看清楚,一个和蔼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你好,请问你是郑教授的学生李青吗?”
李青赶紧放下接机牌,上前礼貌地跟菲茨默握手说道,“您好,菲茨默教授,我是李青,郑教授是我的导师,他派我来担任您在华夏这几天的翻译。”
其实李青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也很诧异,不过他家导师说了,菲茨默是他在一个国际交流论坛上认识的,这次来到华夏是为了做一个研究的准备工作,所以菲茨默主动跟郑教授联系后,他也不好意思推脱,就派了自己的学生帮忙做翻译。
菲茨默是个挺热情的男人,看到李青有些尴尬的样子,很主动地攀谈道,“谢谢你能来接我。我的未婚妻也是华夏人,不过我这一班飞机太早了,所以她起不了床来接我,让我自己打车去她们家,我只会说一点华夏语,所以就要麻烦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李青见到一个教授对自己这么和蔼可亲立刻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道,“不过没想到教授您的未婚妻居然是华夏人。”另外,飞机到达时间太早了,所以起不了床来接机是怎么回事,一般哪怕是亲密一点的朋友都会主动过来接机吧。
就在李青暗暗吐槽的时候,菲茨默显然也意识到这么说对他未婚妻的名声不太好,急忙解释道,“她年纪小,有时候爱睡美容觉,我也觉得很正常。再说接下来我可能要翻译一些比较学术化的词语句子,所以请郑教授帮忙找一个翻译也是必须的。”
“您真是一个好男人。”李青心悦诚服地说道,“谁能嫁给您也是她的幸运啊。”起码李青自己就觉得自己做不到菲茨默这样,如果他去一个人生地不熟,还语言不通的地方,自己的未婚妻却只是因为不想起床这种奇葩理由不来接机,他肯定会生气的。
菲茨默害羞地摇摇头,“她是一个可爱的华夏女孩,等会儿你见了她的面就知道了,我还一直想问呢,你们华夏女孩都这么迷人吗?”
“呵呵,那当然了。”李青不知道菲茨默的未婚妻到底有多迷人居然能把他迷成这个样子,好奇地问道,“对了,方便问一下她的名字吗?”
“当然。”菲茨默显然也很乐意分享自己的喜悦,“她叫moon,中文名字是叶梓月,我听说她的父亲是a大的文学教授,母亲是著名的钢琴家,所以她的钢琴也弹得十分好。”
“叶梓月?”李青总觉得这个名字他在哪里听到过,不过他不是爱八卦的人,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干脆不想了,“对了,菲茨默教授,我的车停在这里,我帮您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吧?”
“谢谢你。”菲茨默把行李放好后,坐进车子里,等到李青坐进来后才拿出一张纸条,说道,“麻烦请去这个地址。”这个地址是叶梓月事先给他的,让他直接下了飞机就去她家。
“这个小区很不错,是我们这里的高档小区。”李青看了一眼后发动了车子,一边开车一边继续跟菲茨默聊天,“对了,菲茨默教授,我听说您来这里是为您的研究做准备?”作为相同领域的研究者,李青也很想听听菲茨默的研究方向。
菲茨默点点头,说道,“对了,接下去我想做一个关于高智商儿童在生活与学习中的研究,但是一直缺少样本,还好我未婚妻帮我在华夏找到一个,我这次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高智商儿童?李青莫名觉得这个感觉更熟悉了,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一样。想了想,他又问道,“不好意思,菲茨默教授,我能再问一下,您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吗?”
“叶梓月。”当三个说得有些奇怪的中文从菲茨默嘴里蹦出来,李青终于想起来是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了!
“靠,不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遗弃案嘛!”李青一个激动就飙出了一句中文,还拍了一下大腿,把一旁的菲茨默搞得莫名其妙,连连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