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拿出来的银子,你吃穿要好的,住要好的,赶路用最好的马车,上万里路,哪里够我们霍霍,早就没了!”金峰发了狠,说话愈加不留情面:“你现在病了,我没有银子给你,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南音压抑的哭声,突然变大,变得嚎啕大哭起来。
宁浅予缓缓的走过去,坐在床边,朝南音道:“南姑娘,身子重要。”
“我未曾婚嫁,就有了他的孩子,是我偷偷找大夫把脉把出来的,家里不允许我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就偷了东西,从家里逃出来和他私奔。”南音一肚子委屈,啼啼哭哭扑在宁浅予怀里,差点背过气去。
这样的事情,宁浅予无从安慰,只能道:“没事了,都没事了。”
“没想到,他什么都是骗我的,如今还要倒打一耙。”南音似没有听到宁浅予的安慰一般,摇摇头,道:“我没有骗他,是他骗了我,他一路上,染了赌瘾,银子全部输光,我省吃俭用,馒头都舍不得吃,却还要被他这样的污蔑!”
“那……”宁浅予试探着道:“若是重新给你个机会,你还会不会和他在一起?”
“不会了,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我那样做。”南音声音很虚弱,但是却很笃定:“只是后悔,没有听我阿娘的话,现在离家万里,哥哥也找不到了。”
“要是他再回头,请求你的原谅,你看着他的模样,想起之前在一起的点滴,会不会心软,再度跟着他走?”宁浅予抱着南音,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
那样不顾一切,豁出去的想着那人,最后落得凄凉的下场,心里不禁狠狠抽痛起来,不是为了自己前世那点愚蠢劲抽痛,而是为南音,为自己不值。
南音听罢,将脸抬起来,眼中的泪,已然止住了,只剩下坚定:“既然知道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我不会再心软,当年的救命之恩,经历了这一场,我也已经还了。”
“都会好起来的,前提是你养好身子。”宁浅予将南音扶起来:“既然决定离开,就不能再回头看。”
“嗯。”南音脸色依旧惨白着,狠狠的点头。
宁浅予这才抬头,朝金峰看去:“还不快滚!”
“谁稀罕似的,最好这一辈子,也不要再相遇!”金峰说着,握紧包袱,朝外边走去,头也没回。
南音真的说到做到,看着那绝情的背影,连眼泪都没再留下一滴。
等金峰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子正也端来了白粥和鸡汤。
“你先吃一点吧,看你的样子,好久没吃饱过了。”宁浅予将东西放在她手边道:“吃完了,我还有话跟你说。”
粥和汤,冷热刚好,南音虽然饿得狠了,但吃香还是相当优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
这时候,司徒森将宁浅予悄然拉至一边,道:“这姑娘,是南疆国人。”
“是,我知道。”宁浅予她那身衣裳,虽然很旧,可绣工面料,全是顶好的,想必出生很好,南姓乃是南疆国的国姓,这姑娘,保不齐是南疆国的皇亲国戚。”
司徒森赞许的点点头,意味声长道:“南疆国是个好地方啊。”
南音吃的不快,等两人聊完,她才刚好放下碗。
瞧着两个空空如也的碗,南音有些不好意思:“还不知道你这是哪儿,也不知道你尊姓,这样的举止,实在是唐突,不过,我会留在这帮忙,来抵我的药费,等我找到哥哥……”
“先别说这些。”宁浅予打断道:“姑娘,我也有事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