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熟悉的道观前院,塔尔汗这才发现自己被老道拖进了地下秘密通道里长达三天。这些官兵也不是来救他的。只见一个穿着官服的老爷用手巾捂住口鼻,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问道:“就这一个人了?”官兵答道:“回老爷的话,我们在里面就发现他一个人还活着。”这是后院又出来几个兵勇,领头的一个上前行礼说道:“老爷,我们在密室的另一头发现一个丹炉,里面全是烧焦的人骨和这些丹药。”说着手里一个盒子,里面全是黑乎乎的药丸。
那个官老爷伸长脖子往盒子里瞅一眼,然后十分嫌恶的说道:“这个疯子果然杀害了不少人。”然后又看看奄奄一息的塔尔汗道:“这个人先带回去,他跟这次事件或许有关联。你派几个人守在这里保护现场,其他人都撤了吧。”刚刚那个捧着药匣子的兵勇点头应诺。
塔尔汗进了长安府的牢房营里才知道,他们来的当天晚上,长安城发生了一件大事:韦寿定死了。而且还是被人暗杀在自家附近的小巷里。身上没有留下任何凶器,只是在尸体旁的地上留下一只铁镖,镖头上可有甘州府造,这难道是宇文导的人干的?
前来查验的衙役觉得事关重大,赶紧上报到府里,府里又往大理寺报,大理寺也觉得这事干系太大,又急忙报给了宇文琉和宇文护,于是满城都知道了韦寿定被刺杀身亡的消息,一时间满城尽带黄金甲,到处都是三五成群四处巡逻的五成兵马司的官兵。
宇文护心里又惊又怕,惊的是这是有人在陷害他的弟弟,想要挑起西魏政权内部的矛盾,这明显是在坑害自己。怕的是如果在长安城内都有大官被刺杀,这说明这城内已经十分不安全了。自己深陷险境,更不能随意离开咸阳宫了。可是最让宇文护烧心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完。
韦寿定死的现场不论如何现场留下的都是宇文导的凶器,所以韦家闹到大理寺,要求严查凶手,宇文护得知后没奈何只能下令他们全城彻查,于是官府四处张贴选上通告,要长安城内的居民提供线索,于是有人跟长安府的府尹上报,说是之前一天有几个奇装异服的番邦人偷偷摸摸进了南市一个破道观里,再也没出来,府尹也是跟五成兵马司搬来府兵进去搜查,这人原本是想骗点赏金的,却阴差阳错的把塔尔汗解救了。
得知前因后果的塔尔汗心里暗暗跟那个举报他的人道谢,没有他自己真的就死在老道手里了,可是如今身陷囹圄,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出去了,特别是他这一身番邦人的样貌在这全是汉人的牢房营里显得十分的扎眼,他想要低调都不行。这时有牢房营的官差说官老爷要提审他。
塔尔汗被逮到大堂上,上面坐着一个官老爷,边上一个师爷,两边的衙役手持杀威棒子,面色凶狠的嘴里呼喊道:“威~武~!”塔尔汗不知道他们的规矩,被带上堂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上面的官老爷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呔,下站何人,你敢藐视本官?见了本官如何不跪?”
身后的衙役往塔尔汗的腿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他顺势往前一到,吃痛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上面坐着的官老爷十分凶狠的样子问道:“下面何人速速报上姓名籍贯来。”塔尔汗这时脑子转的飞快,心道自己应该到这里还没被人认出来,要不然早就被关在皇城的天牢里,更不可能被人带上来过堂问话了,于是他假装害怕的样子说道:“回老爷的话,小的是车迟国的商人,来长安贩卖一些香料,顺便买些瓷器和丝绸回去。”
老爷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你如何会在那破道观的密室里被人捆绑起来了?说实话,不然老爷替你紧紧身上的皮!”塔尔汗开始编故事了,只听他说道:“老爷,小的冤枉啊,小人和同伴们在南市那片想要找个好一点的布匹店和瓷器店进货,那****正当中,天气炎热,小的几个路过那里的道观觉得口干舌燥的,于是进去讨了被茶水喝,谁知道那个老贼没安好心,贪恋我们身上的财物,就在茶水里放了蒙汗药将我们放倒,我的三个同伴都被他杀害了。”说完还假装伤心的呜呜哭泣。
这是老爷低声问了旁边的师爷几句话,师爷赶紧在他耳边低声回答了几句,老爷重新转过起头来,一拍惊堂木,大声道:“来人,给我把证物拿上来。”这时院子外一个人手捧着一个包袱皮快步走进来,塔尔汗一看那个包袱皮就知道是他们随身携带被老道掳走的行李。
只见那人走到堂前打开包袱皮儿,里面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零碎就是一些银子银票。看起来似乎的确是商人们用的东西,最奇特的是里面还有一个虎牙做的钢印,官老爷拿起虎牙钢印问道:“我且问你,这是何物?”塔尔汗一看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这下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