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县城两间店铺,其中一间是酒店,官吏常来吃喝,不要脸的不付钱,要脸的打白条,我呸,白条能换钱吗?白条更不要脸!
甚至县老爷随便写首诗、画个画,我们还得假装高兴的出钱竞拍买回去珍藏。
这种打油诗、涂鸦画,有个屁的价值!
我们容易吗?
不剥削村民,我们活不下去啊!
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怎么就不体谅我们的难处呢?怎么就不肯乖乖被我们剥削呢?非要和鬼道反贼、孟党逆贼混在一起。”
韦恩心想,这话似乎是对村民们说的,周天赐一定醉糊涂了。
他这话听起来好像很委屈,但如果真那么委屈,真被上面盘剥的那么惨,周家怎么养得起那么多家丁、仆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金银财宝?
只让底层百姓体谅他的难处,却不体谅底层百姓的难处,这就像明朝末年,文官们痛心疾首的说:“你们这些泥腿子怎么就不肯安安静静的饿死,非要起来反抗呢?这是给老爷们添麻烦啊。”
无耻之尤!
就算周家真被县里压榨的很惨,韦恩也不会同情周家,他缓缓抽刀出鞘,周天赐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你一把火烧了我们家的账本、契约……”
韦恩一愣,之前感觉像是对村民说话,现在分明是对他说话。
“奴仆逃散,消息哪里瞒得住?县里各个大人物就像闻到鱼腥味的猫,都想扑上来咬一口,如果我们能擒杀天师道祭酒,以此功绩得个官位,还能保住家业。
可万万没想到,有家丁当了白眼狼,偷偷溜走向清河口巡检司报信,巡检邓彪连夜率军赶来抢功。
我家虽是方正乡地主,却只是秀才之家,邓彪是文举人身份,又是正九品巡检,巡检司本就有治安职责,抓反贼名正言顺,我家哪里争得过他?
可不争,我家就完了,只能强争。
我们两家起了争斗,却被阎封抓住机会,突围而去,逃之夭夭。
邓彪大怒,诬我家刻意放走反贼,当场抓了我爹。
好在我周家历年来也结了些善缘,有人帮着说情,放了我爹。
呵呵,你以为这些善缘好心吗?这些善缘是敲骨吸髓的,帮忙说情的代价是我家的田地、店铺都送给他们!
可怜我周家积德行善,却落到如此下场。
好在我爹是秀才,我哥是童生,我也是武秀才,有这身份总算能活下去。
我爹带着我哥去了郡城,可怜他一把年纪、秀才身份,却不得不投靠大族,去别人私塾当老师。
虽然也有大族招我去当护院教头,名为教头,实是给大族公子当保镖、亲随,我不甘心啊!”
韦恩听了,仍然不同情,反而幸灾乐祸,这时心中唧了一声,顿时让他更开心了。
唧,你获得一项任务,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追杀周扒皮,完成任务可获得一次星盘抽奖】
他本就有杀周扒皮之心,杀了不但有首杀文秀才的奖励,现在还多了任务奖励,那就更要杀了。
在此之前,先把周天赐杀了,拿个首杀武秀才。
韦恩正要动手,周天赐的目光猛然锐利起来,狠狠盯着他,吼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赵元直!”
韦恩耸了耸肩,真抱歉啊,我不是赵元直。
周天赐吼道:“我有武道资质,我有雄心壮志,家道中落又算什么,只要我武功大成,去考武举人、武进士,武进士就能直接做官了,周家就能在我手中复兴。
可你,赵元直,你这该死的孟逆,你带着几十个贱民轮了我娘,让我成为笑柄,有这丑闻,我这辈子永远做不了官,你毁了我一切!
我不甘心,我好恨,我一直等在这里,无论是你还是阎封,我都想等你们回来,你来得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韦恩连忙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可没上你娘,也没带人轮你娘。嗯,对周家败落,我不同情,那是你们罪有应得,但对你娘被轮,而且是几十人轮,我深表同情,严厉谴责那几十人。”
“谴责你娘!去死!”
周天赐猛的砸出酒坛,韦恩正以为他是把酒坛当暗器,却见刀光一闪,周天赐挥刀斩碎酒坛,小半坛酒水竟然化作数百根冰针,密密麻麻,爆射而来。
秀才级武功,竟然已经具备元素属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