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兮不知又被他压到了身上,双臂被禁锢挣扎不得,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外面这出戏我必须看,你拦着做什么,你难不成不是来这里看戏的,是真来逛窑子的不成。”
又碎碎细吻落到颈间,凝兮难耐的咬住唇,就听男人在耳边轻笑“眼前的人胜过看戏百倍,我自然能做得出选择,倒是你,刚才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说话儿来着?还敬他喝茶?”
凝兮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嘴角,这男人是千里眼不成?
“杜若那不男不女的都能让公主生这么大的气,那样儿一个明晃晃的男人进了公主房里,臣若是不找个机会把火泄了,就太伤身体了。”
“万俟笙,你还真是会反客为主。”凝兮皮笑肉不笑的捏起男人一层皮肉打着弯转了下去,万俟笙笑得更欢喜,眸中有星光点点,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公主不解释解释?还是说那长得那样的男子,其实就是个女子?”他阴阳怪气的弄散了她的衣衫,捎带惩罚的吻住她的唇角,辗转啃咬,将她想说的话尽数咽灭。
意乱情迷,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半眯着眸说“聂清久曾经帮过我。”
聂清久么。
万俟笙点点头,笑得很是开心“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虚伪!!
凝兮瞪了他一眼,哪怕是不能动气势也要做足“聂清久曾经帮我一次,你要是敢恩将仇报——”
“名字越听越好听,我记下了。”
男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眉骨,一手就将靳凝兮拦在了怀里,一点一点得给她穿上衣服,她气闷的咽下了嘴里的话,脸色憋得通红。
再这样说下去,万俟笙说不定就提着刀去见聂清久了,他这人是最小气的。
可是...她不是来兴师问罪顺便来抓奸的么,怎就莫名其妙的被万俟笙套走了名字去?
她后知后觉的才想到这个问题,可是想到也晚了,某人已经吃了一会儿豆腐还顺便套走了名字,抚着唇笑得很是欢喜。
“杜若的身份不能暴露,你且当她是女人就好,况且那家伙一直不男不女的。”
“你俩...好朋友?”
凝兮大脑茫然一阵,她从未看见过万俟笙这样提起过一个男人,他对手下从来就是没有什么可讲的,就连提起名字似乎都是多余。
可谁知万俟笙古怪的看了她片刻,看似嘲笑似得勾了勾唇角“朋友?那是什么东西?”
她皱了皱眉心,被男人拦腰抱起,踏过一地的碎瓷片后才将她放在地上。
“约摸着时间,好戏现在才算是开始。”他负手而立,站在门前,本还泛着笑得神情现在倒很是严肃,凝兮瞧了他一会儿,突然不搭调的问了一句:
“万俟笙,你没有朋友么?你的父母呢?”
她从未听过他谈起自己的父母,甚至是朋友,他总是笑眯眯的搂着自己在怀,教自己写字下棋。
万俟笙神色一顿,似有什么在脸上飞快闪过,还未等她看清,那男人又笑起来,如桃花始开,像个桃花林里的妖精。
“我只有你。有你,就够了。”
门被推开,喧闹的场景扑面而来,打骂声,哭喊声,求饶声,议论声萦绕在她的耳边,万俟笙并未多做停留,迈开步子朝着楼下走去,她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雪白的滚边大氅,如绸般的长发,她看着看着,就失了神。
为什么他从来不提自己的父母呢?
为什么他会身受重伤的被人送到璃国去?
霁月忽然扯着她的手往廊上拉,脸色很是不好看,指着下面的一堆人“公子你快看。”
凝兮猛地回神,目光随着探下一楼,见香娘满脸都是伤痕,与哭花的白粉交缠在一起,来人并不是韩语,而是韩语夫人的刁悍奴才,此时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淡笑着看着香娘“香娘,咱们大将军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你自己反而倒无赖韩夫人了?你有几个脑子可以这样?啊?”
说着男人坏笑的将饭碗丢到香娘面前“既然嘴里说不出好话来,那就变成狗嘴好了。这一碗狗饭,算是小的给您的贺礼。”
是狗食。
离得近的人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这狗食盆臭气熏熏,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这吃得似乎还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土狗,甚至连米饭都算不上,尽是一些脏兮兮的泔水。
如此恶心,如何下食。
有人不忍的摇了摇头还捎带着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旁人都嫌恶心,更别提香娘,跪在地上颤颤的看着地上的狗食“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没说——”
“少废话,吃!!”
香娘面色一滞,而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掏向狗食,二楼的宾客似乎都有些恶心,一阵嫌弃的声音此起彼伏,见那泔水抓都抓不住...
凝兮稍稍眯起眼,伴着众人干呕的动静,突然觉着这场景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似乎也有个人,像这样一般被人踩在脚下,吃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