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意歪着头，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吗？”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好不好？”姜明安面上带着祈求，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好！”姜肆意痛快点头，心里猜测他是知道成人用品公司的事，也没有打算隐瞒。

“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姜明安声音哽咽，如果不是碍于姑苏虞在场，几乎忍不住痛哭出声。

姜肆意诧异的瞪大眼睛，不明白他这句话暗示着什么，一时之间也没有开口回应他。

姑苏虞心烦意乱，一边思索着江曼华可能遇见的百种状况，一边又对他们兄妹两人说的事充满了好奇。这个传闻中一向都被称之为妹控的姜家小子，还做出过对不起姜肆意的事？

见她不说话，姜明安更急了：“肆意，我不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那些曾经都发生过，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给你造成这样的伤害！”

姜肆意无奈的勾起了唇，不得不说重生以后的世界真是该死的神奇。她曾经以为这件事会被她自己烂到肚子里，直到死了以后喝掉孟婆的汤将这个秘密彻底淹没。但好像那个看起来善良的孟婆，并不想她这样做？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姜肆意笑的温柔，声音轻缓平静。

她的话等同是变相承认了姜明安所说的，这让亲耳听见事情真相的姜明安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他痛苦的抱着额头，整张脸都埋在两腿之间，呜咽着痛哭出声。

在没有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还在抱着幻想希望那只是他的一场梦，或许他更愿意接受他患了妄想症。最不希望的，就是他做得那些梦全部都是现实，他真的那样真实的伤害过自己心目中明明想要呵护一生的女孩。

他最不希望发生的，变成了一个他永远没有办法补救的现实。

姑苏虞本就心烦意乱，听见他的哭声更甚，语气不好的嘲讽：“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可哭的？”

姜明安红着一双眼，像受伤的野兽一般冲着他咆哮：“你这个女人孩子都落在别人手上的废物，懂什么？”

“握草！你再说一次？”姑苏虞用力拍打着方向盘，若不是时间紧迫，两人几乎大打出手。

“够了！吵什么吵？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姜肆意也来了脾气，大声呵斥。

两人奇迹的安静了下来，姜明安忽然紧紧抱住姜肆意，把她的头深深摁在胸膛上，似乎这样近的距离就能把她藏在心里。姜肆意也任由着他的动作，无声安慰着。姜明安反而内疚更甚，明明受伤最多的是她，可反倒变成了她安慰自己。

那些关于伤害她的梦，像梦魇一样折磨了他这么久。当他清楚的从这个女孩嘴里听见，自己曾经那样狠心的伤害过她，伤害了自己亲生的妹妹，他就好像被人在心上捅了一刀，血淋淋的疼。似乎能清楚的感受到，刀子插进心脏冰冰凉凉的，是用鲜血浇灌也捂不热的。

姜肆意看着他悲伤的侧脸，心上也很复杂。那些好像做梦一样的回忆，一点一滴的在她眼前过滤。真的不恨了吗？怎么能就这样彻底忘记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辈子能重新来过，都是因为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恨意啊。

现在，他悔过了，曾经做过的一切变成了他一辈子的噩梦。重新来过的这辈子，他没有在像从前那样对待自己。哥哥还是哥哥，母亲永远都不会是母亲。

姜肆意释然一笑，终于伸手搂住了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