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慧儿来看你来了。”

当明慧说的这四个字，在空气中传播，漂浮到明成礼身边时，男人微弯的腰蓦然僵直，身体陡然冻成一条直线。

他转过来的脸有着十二分的不自在，虽然明慧身着男装，但是他一眼就认了出来，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惊讶。

他开始左右找着毛巾，仿佛在懊恼自己刚才用袖子擦汗了，在女儿面前维持的洁癖形象崩塌了。

当他定睛一看，自己找来的毛巾也是脏脏的时候，男人脸上的表情皲裂了。

“爸爸，我来帮你吧。”

“不，不用了，爸爸身上脏。”

“爸爸不脏！”

明慧像是特别执拗的小孩一样，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爸爸不脏，不脏不脏。”

她夺过来明成礼手里的毛巾，一点一点的帮他蘸着额头上的汗珠。

擦的特别认真。

后来，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左右翻着自己的口袋，都急哭了。

章明霆知道她在找什么。

他把自己口袋里的手帕拿了出来，走了两步递到明慧手里。

她精致的小脸只是顿了一顺，随即将那个脏脏的毛巾给放到一边，用手中的手帕给明成礼一点一点的擦。

一直被忽视的章明霆这时候才被注意起来，明成礼非常不好意思，攥住女儿正给他擦汗的手，“慧儿，这么用脏人家的手帕，不好吧？这男生是你的同学？”

“叔叔不必客气。”

章明霆往前顺了一步，“一条手帕而已，才一个汉堡的钱，根本不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