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个距离，西衍承如果是要救她，等她被林舒卷带走，他再伸手去救诺丽，就算是他动作太快，也根本无法幸免。

所以，他在生死关头，选择了救诺丽。

宫陌伊站在包间的窗前，努力深呼吸，努力将眼底的潮气憋回去。

她想起了很多。

如果，他真的变了会怎样？

如果放蛇的人是他，如果他对她说的到此为止是真心话，如果他真的对诺丽说过她像死鱼，如果他今天真的担心的是另一个女人……

宫陌伊的手指紧握，她的确不想让自己露出脆弱和难堪。

而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被人一带，接着，清淡的龙涎香弥漫了她的呼吸。

宫陌伊要说话，林舒卷却抬头，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道：“没事，不丢脸。”

宫陌伊忍不住，眼泪滚了出来。

这一刻，她觉得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

他将脸埋在林舒卷的肩上，也不管自己这样会不会难看，无声抽泣着。

她生平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放任脆弱，许久，才终于觉得好些。

她抬起头：“谢谢你。”

说罢，又嗡着声音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在K国的时候，他故意帮她寻找线索；她离开后，他帮她掩盖身份；之后战场上，他冒着危险去给她送救命药；而如今，他明明不需要一个助手，却同意让她，甚至带着赫连青和宫苏禾一起参与实验……

可宫陌伊分明感觉得到，林舒卷对她没有爱情。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好。

宫陌伊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林舒卷松开她，转身从一旁给宫陌伊拿了张纸巾递过去，声音清润，如玉击石：“知道。我在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