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春|情(1 / 1)

南禅 唐酒卿 326 字 2022-10-04

夜间朔风扑窗, 净霖在炉上煨着酽茶。那浑褐色的茶水沸股起来, 净霖抄壶倒了一杯。

苍霁别开热气, 就着净霖的手先尝了一口,苦得舌都无处安放,赶忙寻了净霖的唇。两个人分了这一口,齿间又苦涩又醇香。

“夜饮酽茶。”苍霁追尝了几口,“不要睡了吗?”

净霖节节败退, 抵在桌边, 说:“我回想东君的言谈举止, 总觉得事不简单。宗音有遣调此地风雨的神通, 他若真的离去, 东边反倒不该下这般大的雪。”

“何况他原身海蛟, 遇见的事情越是棘手,越该留在东海。”苍霁撑了桌沿,与净霖鼻息可闻, “但他未必愿与你我相见,尤其是在今夜。”

“今夜有什么特别之处?”净霖困惑,“事若棘手, 便不该拖延。”

“我们以往经历的‘苦’,苦主时常不知自己是苦。宗音亦然,他既然不知道, 便更不会想要向你我求援, 更何论他还未必知道你我是谁。”苍霁握了净霖的茶杯, 嗅了嗅, “我怎仍然觉得嘴里一股苦味。”

净霖舌尖回味,纳闷道:“味已散了啊。”

苍霁搁了杯,对他说:“你尝尝。”

净霖手掌抵在苍霁胸口,还掺着红的眼角盛着粼光。他稍仰头碰了碰苍霁的唇,苍霁手掌阻了他回程的退路,跟着说:“这算什么尝?连味也没有。”

净霖说:“尝着了!”

“苦不苦?”苍霁追问。

“苦。”净霖快声答道。

苍霁冷笑一声,可逮着机会了,压着净霖的后脑将人吻一通,道:“诓我?早就没味了!”

净霖跟苍霁适才在地上滚了几圈,当下又靠着桌子难分难舍。桌子被推得向后移,茶杯晃倒了身,净霖手快,摁住了茶壶。苍霁沿着净霖的手腕摸到茶壶,索性将净霖抱起来。

“不要睡了。”苍霁顺着净霖的脖颈往下,喑哑地说,“那就与我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