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一来汕头至今,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其实这两个月也是有知有觉,起码现在他对于每天过的生活就是有知有觉的。
也亏得他心老脸皮厚,竟然能够一住两个月这么久,这不得不说,这也是形如六月飞雪一样的人间奇迹。
奇迹来临,对生活的影响,难免是要有那么一点,或者许多的。
可惜,奇迹不是神仙,不能与岁月同春长生不老,更不是古典文化中多情的女子,只要你不离不弃,他便生死相随。风子也在想啊,他自然是愿意不离不弃,猛然抬头,才发现时间地点全然不对。
所以想想,奇迹他顶多只是只蜉蝣,朝生夕死,如水中观月昙花一现。而且还是只能远观的那种型号。
没办法,总不能拿绳子将他缚住吧,强扭的瓜不甜,只听说过拿绳子去拴太阳的,那是因为太阳好歹还是实实在在的一件物事啊,想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凭感觉都不确定真实存在的东西,自然是没法拴的。
所以奇迹就很是慷慨激昂,落落大方的从风子身上溜之大吉了。
没有奇迹的日子,就是一支干涸了的钢笔,想要写一些精彩,对不起,没买墨水。风子突然之间又回复到了之前的日子,尽管并非全然无事做,然而做事变得比没事做益发的百无聊奈。
这是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跳动着的心,一旦开始了不安分,就再也难以安闲下来。那种不安分,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每天去上上班,余下所有的时间,就是在家看看电影,吃吃饭,睡睡觉。更多的时候,他又开始犯病了。这当然不是说他有什么生理上的顽疾犯了,而是他的状态又开始疯疯癫癫不知所谓了。
他并不是像以前一样,一没事就整理屋子,也不擦玻璃了。因为他总是感觉这间屋子不是自己的,尽管人还住在这间屋子里。
屋子不整理,玻璃不能擦,地板也不愿意拖,那还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