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
“给姐姐一点时间,姐姐一定要他身败名裂,不再为祸他人。”
“如果你有困难,记得给姐姐打电话,任何困难都可以打,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桑栩再三叮嘱后,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块钱零钱放到万玲手中,“这是救急用的。我不能多给你,给多了你会有危险。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手中有钱。在你最需要它们的时候再用。一定记得留好打电话的钱,遇到解闷不了的事打电话给我。”
和万玲分别后,桑栩骑着自行车回校,一路上心绪难平。
突然,她想起上一次和贺烬遇到的那人也姓徐。
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脑子里有了这个疑问后,她便发了条短信给贺烬。
很快,贺烬回了短信。
【北小就一个徐常格,怎么了?】
桑栩觉得有些难于启齿,但要解决这件事,她一个人胜任不了,她想听听贺烬的意见。最后,还是把事情给他说了。
电话那头,握着bb机的贺烬,看着桑栩发过来的一条又一条的短信,一双黑眸肉眼可见地散发出滔天戾气。
最后,他冷静地敲下一段话:明天你带她过来,我们细谈。
次日下午,桑栩一放学,便蹬着凤凰牌自行车往校门外赶,她先接到底万玲,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说了。刚开始,万玲因为桑栩把这事告诉了别人而十分愤怒,但在桑栩的努力解释下,勉强接受了她的做法。
桑栩骑着自行车,带着万玲来到西荣胡同。
两人讨论这事时,没有避开万玲。
但谈着谈着,两人却为这事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个孩子。
贺烬认为,只有拿到证据,把事情闹大,才能让徐常格受到真正的惩罚。如果只是猥亵,受害者家属为了孩子的名声,最终会采取和解,然后不了了之。
桑栩却认为让万玲带着摄像机前去,再次接受侵犯,会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
“不是已经造成了吗?再发生一次也并不会加深多大的伤害,心理学表明,这种事第一次的伤害是最大的,到后来更多的是因为被对方无休无止而感到恐惧。如果不彻底解决那个人渣,不止万玲可能会受到伤害,别的孩子也有可能。”
贺烬试图说服她:“小栩,我们只需要一次机会,就能釜底抽薪。再说,我们都藏在暗处,伤害是在可控范围内的。”
但无论贺烬怎么说,桑栩都不同意。
最后,贺烬偃旗息鼓,把万玲叫过来,开始给她们讲徐常格的往事。
“六年前,徐常格并不是学校后勤,而是六年级的班主任。他因猥亵学生而被告,最后和家长私了,赔了钱,然后被学校调到了后勤处。”
“你们看,他在后勤,依然能把魔爪伸向小朋友,这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如果这一次不把事情闹大,不把他的底扒出来,他会继续逍遥法外,继续为祸他人。”
“当然,万玲,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如果你愿意,我不会让你露脸,我会极力保护你的隐私的,你愿意吗?”
万玲站在那儿,稚嫩的小脸上带着些迷茫,她只是个六七岁的娃娃,这种事,她很难做出选择。
贺烬只得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现在,这事得告诉你奶奶,她是监护人,让她作出决定。”
万玲愣愣地看着他,隔了好几秒,才说道:“不,告诉我奶奶没用,她不会为我出头的,她会觉得羞耻。”
桑栩不由地与贺烬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