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文轩号的记账高手,从堆积如山的账本之中,忙活了一个晚上时间,总算是找出那些票号属于何人了。
同和商号的银票,分散下去之后很多人都有,能拿到这个银票的人至少有二十人之多。
为了缩小搜查范围,可就苦了那帮倒霉账房先生,加上南镇抚司一帮人一起,绞尽脑汁总算是查到这些银票出自游槪之之手。
证据到手之后,张儒就直接带人把知府衙门给围了。
杭州府知府衙门跟布政使官邸不远,所以张儒一带人出现,吴守蔼立马就闻风而动,带着一些幕僚赶过来了。
让张儒感到奇怪的是,杭州府的府台李伯云不在此列,反倒是同知邹云屁颠屁颠的跟在吴守蔼屁股后面。
“吴大人来得可真够及时的,本公才不过刚到,吴大人就闻着味来了。”张儒脸上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是骂人的话。
要论骂人,吴守蔼自然不惧,他好歹也是舞文弄墨几十年的读书人,立马就回击道:“下官怎么比得上公爷。”
你不是骂我是狗么,那我说比不上你,看你怎么回答。
不料张儒并不接茬,而是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恩,的确,你不如我。至少本公是没这么快闻得到味道的。”
懒得在嘴皮子上再跟张儒一较高下的吴守蔼直接问张儒到底是什么来意。
对方爽快,张儒自然也不会拖拉,直接道:“接锦衣卫南镇抚司线报,杭州府存在冤案,本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特来审案。”
吴守蔼一句话堵了回来:“公爷虽为朝廷勋贵,可审案之事乃是三司的事,公爷不在此列,按理来说是没有问案之权的。”
张儒掏出一块穿宫牌子:“这个够不够?”
吴守蔼摇头。
张儒又掏出一块刻有锦衣卫提督的牌子,问:“这个够不够?”
吴守蔼依然摇头。
明知道张儒就是来找麻烦的,他要是敢点头,不用张儒收拾,下面这些人的分崩离析,下一刻便能让他被自己后面的人弄得身首异处。
张儒脸色一沉:“来人,请王命旗牌。”
他最大的依仗,并不是王命旗牌,而是自己在江南的人脉,已经他在军中的势力。不过这王命旗牌,很多时候比军中的势力还要管用。
至少吴守蔼在听到王命旗牌四个字之后,已经两股战战,准备下跪了。
“公爷何必如此,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份属同僚,把事做绝了,对公爷似乎也没什么好处吧!”吴守蔼赶紧服软,但骨子里的傲气,让他又说了几句有些过分的话。
虽然他没有威胁张儒的意思,可这种话听到张儒耳中,那就变成了威胁的意思。
王命旗牌被请出来,一堆大小官员跪下山呼万岁,直到张儒代天子说了一声起来,他们才敢小心翼翼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