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儒闻言大感意外,脸上笑意更盛:“好,真是天助我也!有这么一份卷宗,相信江南之行,会变得简单许多。”
周礼本不忍打击张儒,可摆在面前的一个问题,却让他不得不打击。
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直接开口道:“老大,不知您是否已经跟魏国公徐老公爷打过照面?不知是否已经征得了他的同意?”
张儒故作不悦,直呼周礼的字:“知仪,本公是代表朝廷而来,是为了给朝廷整顿江南官场,怎的还需要他徐俌同意?莫非在这江南的地面上,他徐俌比朝廷话还管用不成!”
周礼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下暗忖:这老大跟魏国公不是关系莫逆吗?怎的突然之间老大就变了口风?难道是他跟魏国公已经有了嫌隙?这样的话,可就有些不妙了。
一个瞬间,心思百转千回,没将任何心思表现在脸上的周礼明知故问:“老大,这江南自从成祖皇帝之后,便是徐家的禁脔。永镇南京,不仅是彰显他们的功劳,更是皇室信任他们的一种表现。
若是不知会魏国公,都不用他老人家亲自出马,只需要国公府的某些人出面一声,老大你便在江南寸步难行。”
张儒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不甘和坚毅:“知仪啊,不瞒你,我与徐俌之间,如今已经有了嫌隙。
这回来南京,我第一个去找的便是徐俌,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却对我的家眷挤眉弄眼。
若是将这等窝囊事都忍下去了,我张文轩也便不是张文轩了。所以这次江南执行,我们除了可以找朝廷支援之外,再没有其他可能的支援渠道了。
知仪若是觉得为难,我不勉强。
只是还请知仪看在这些兄弟都曾经是锦衣卫的兄弟,暂时给他们一个住所。”
周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大,我周知仪一直以来就不是老大的心腹,可周知仪身上早已打下了定国公府的烙印。
这些年老大吩咐的事,周知仪没有一次是阳奉阴违的。若是这次老大有难而周知仪不知廉耻的将老大赶走,周知仪宁可现在就自戕在老大脚下。”
张儒连忙扶起周礼,安抚道:“知仪何须如此,我也是怕你为难才这么的。既然你不怕,那你我兄弟,便一同面对这一切便是。
我张文轩虽然不敢在这大明的天下没人敢招惹,却敢能够招惹我的人绝对不多。
徐俌算一个,这江南的确是他的禁脔,可既然朝廷已经下了令,我便是拼了这一百三十斤,也得跟他论个高低出来。”
周礼用力头,头的时候,他发现孟傥和肖阿奴等人看他的眼神变了。
如果之前他们看他的眼神总是夹杂着一些忌惮的话,现在他们的眼神中则是充满了包容。
他们,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看了。
酒席吃完,下人还在收拾碗筷,忽听一个锦衣卫急促的脚步从外间传来。
那人十分慌张的单膝跪地:“周帅,定国公求见。”
周礼没有马上请,也没有不见,而是看向了张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