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儒端起酒杯,不紧不慢的喝着酒,似乎身后的几十个人都不是杀人不见血的杀手,而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
朱同镳仰头大笑,得意的神色写在脸上。
回来之后,他看了老友给自己写的信,信中内容十分广泛,其中一条便是要他小心张儒。
信中隐晦表示,若是此番他能够干掉张儒,他能够得到无尽的好处。
从自己的本意来说,朱同镳是不愿意跟张儒这样一个年轻国公撕破脸皮的,张儒不过三十出头就已经成了国公了,天知道他将来会走到什么样的高度。
朱同镳已经一把年纪了,可他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想。
一个国公的报复,一个王府能够承受得起。
可一个异姓王的报复,一个王府未必承受得起。
然而信中所许诺的巨额利益,已经试探之后张儒表达出来的决心,却让朱同镳动了心思。
张儒若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这埋伏在外面的人自然不会冒出来。就算被张儒发现了,这些人也只是护卫他们周全的侍卫。
可张儒一旦表现出了敌意,那么这些人随时都能从侍卫变成杀手。
他们听从的,只是朱同镳一个人的命令而已。
张儒的镇定让朱同镳莫名的心里发虚:“你难道真的不怕?”
“怕!”张儒实实在在的说道:“是人就怕死,我也怕,你也怕!可现在我被你的人围着,我怕有用吗?而且,我就是怕,你未必会放过我。反正都是要死,还不如死得有diǎn骨气。”
朱同镳撇嘴不屑道:“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说出来的话都不一样。你虽然是武将,身上却有文人的酸腐之气,难怪本王看到你就不是很喜欢。
你杀了常洛,按照你的说法,一命偿一命是很正常的。
现在,到了你偿还的时候了。
至于你的妻儿,算是利息吧!
动手!”
动字刚出口,他就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喉咙处传来的紧缚感,让他不敢有丝毫异动。
那些本来已经将手指放在了扳机上的侯府侍卫全部停下了动作,因为此刻张儒以一个十分安全的姿势扣住了周王的脖子。
谁敢动,张儒就敢随时随地拗断周王的脖子。
“你,你不要乱来。”朱同镳后背冒出了冷汗,心中前所未有的畏惧感充斥满了。
因为感觉到张儒手上的力道,他才这般发虚。
张儒冷冰冰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我说了,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玩什么手段。你也不够聪明,竟然不知道在酒水中下药。
难道你周王殿下从来都不打探打探京中情况?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从锦衣卫出来的?”
朱同镳连忙道:“文轩,文轩,咱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做这一切,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这都是朱永那老匹夫要本王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