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只是一个的行商,比不得那些大上号走一趟就是几万几十万两银子。他是穷得连镖师都请不起的人,有张儒这样一个看上去功夫不弱的人加入,还倒贴两百两银子,他做梦都能睡醒。
只是这个人没有多少话,坐在驴车后面总是半眯着眼看天空。
“这新来的什么来头,好像把头对他挺恭敬的。”一个伙计有些纳闷的问身边的同伴。
另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伙计有些不屑的道:“看穿着估计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出来的人物,估摸着是混江湖的亡命徒吧!他给了把头宝钞,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
先话的伙计很是羡慕的道:“这人应该是个练家子,要是能跟着他学本事就好了。”
后话的伙计对同伴的感叹十分不悦:“你也就这出息,跟着他们这种江湖人,每天只知道打生打死的,有什么好。你是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人最后死无葬身之地,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连肚子都糊弄不了的。踏踏实实在商队里做事,过个几年,攒钱,早找个媳妇。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总比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要强。”
先话的伙计低头,看得出来,这后话的伙计在他面前有一定的权威性。
将一切都听在耳中的张儒并未在意,他们只是两个人物,可能一辈子都跟自己这个层次的人物打不上交道。
人物有人物的好,富即安,不用想太多事。
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无奈,比如这次张儒一人回京,他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朝堂之上纷繁的局势。
可他知道宫中那位独木难支,他总是要回去面对万安一党的。
内阁几位大学士能够为他遮风挡雨一天两天,总不能为他遮风挡雨一辈子。
放下心事,张儒再次看向空中的太阳。
十一月的太阳算不上烈了,但是这太阳依然刺眼,他就这么看着,直到脑袋有些眩晕才重新闭上眼睛。
驴车十分颠簸,即便是在宽阔的官道上,张儒也被弄得浑身酸痛。他没有半句怨言,因为他是练武之人,能够受得了这种苦。
他不是那种富贵之后就疏于练习的人,每天都徘徊在生死边缘,让他早就习惯了随时保持警惕。
车队一路畅通无阻,有了他给的两百两宝钞,那把头给城门巡守的使唤银子也多了,自然能够轻松过去。
只是不知道下次把头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再给回之前的数目,那些如同吸血鬼一样的城门巡守,是否会如今日这般好话。
一个月的颠簸,总算是到了京城,而朱永他们到达京城已经有十来天了。
毕竟张儒乘坐的是驴车,速度比不上那些精良的战马。
不知道为什么,皇帝没有露面,就连朱永从德胜门回来的时候,领头迎接的也只是内阁几位大学士。
生擒鞑靼大汗,这样的功劳,在以往那可是要皇帝亲自出城十里迎接的。
屠胡没死,暂时羁押在锦衣卫北镇抚司,跟牟斌算得上是邻居。
也不知道朱佑樘怎么想的,牟斌好歹也算是立功回来,他竟然再次把牟斌丢进了北镇抚司昭狱。